魏婉淑又笑了一下,轉手拿杯子送到嘴邊,飲了一大口桃汁,然後立刻嚥進肚子裡。
“尉遲二郎什麼都好,就是太風流了。”周小荷嘆道,隨即來了興致,問魏婉淑喜歡什麼樣的男子,京城這麼多出挑的貴族公子,她該是也會有心中稍微仰慕的人。
“我卻沒你這般有興致,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做不了主的。”
“卻也未必,表姐若是真有喜歡的人,兩家相當,就求一求姨母和姨父唄,他們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必然會同意。”周小荷道。
魏婉淑看一眼周小荷,默了會兒,忽然用手颳了一下她的鼻樑,“遠著呢,何必想那麼多。不過你的事我會好生派人幫你打聽,你且等訊息。”
周小荷再三謝過,就乖乖告辭。
魏婉淑立刻去找魏叔玉,請他幫忙探聽一二。
“這種事我不管。”魏叔玉立刻拒絕道。
魏婉淑:“你要是不管了,她真以為房世子喜歡晉陽公主,勢必要放棄這遭錯付的情意,轉而把目光投向別處。”
魏叔玉愣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勸大哥幫忙的意思,不然表妹真盯上你了,回頭請她父母和王妃姑母從中一說,你覺得你能逃得過麼?”
“好,我去幫你打聽。”魏叔玉應下來,二話不說就出了門,去拜訪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從風月樓出來後,隨後又去孫三孃家,楊五孃家等共計八家妓院和歌舞坊,把他以前所有結交的那些紅顏知己都一刀兩斷了。尉遲寶琪卻也不是無情之人,散夥了,該給錢的還是給,又說了許多動情之話,倒讓這些小娘子們對他既感恩又捨不得。
道別也是需要力氣的,所以尉遲寶琪這會兒回府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衣服也不換了,直接癱倒在榻上。
魏叔玉隨後來見他,瞧他也沒個迎客的禮數,忍不住嗤笑一聲,問他:“幹什麼去了,這麼累?莫非又是去會哪家小娘子了?”
“什麼會,是道別,從今以後我尉遲寶琪就沒了紅顏知己,想想怪可憐的,你也不安慰我一下,”尉遲寶琪嘆道。
魏叔玉訝異挑眉,“莫非傳言是真的,你還真要痛改前非?”
“傳言?你從哪兒得來的訊息,倒是夠靈通得,我這邊才算了結,你那頭就已經知道了。”尉遲寶琪起身,正經看魏叔玉。
“就別管這些了,倒有另一個傳言向你求證,”魏叔玉頓了下,整理語言,然後才出口,“外頭關於遺直兄的傳言。,到底是不是你宣揚出去的?”
“啊,你也為這事,今天我已經被盧夫人提過去問話一頓了。”尉遲寶琪攤手,深吸口氣,“誤會了,我老馬失蹄,竟然看錯了他們。”
“房兄早就表明過沒有尚主的心意,倒是你不信罷了,”魏叔玉對這個答案並不覺得多驚訝,轉而問尉遲寶琪傳言到底是怎麼來的。
“怪我多嘴,也怪那個聽牆根的田舍奴,不大點的小事被他宣揚地滿城風雨。不成,我回頭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尉遲寶琪嘆道。
魏叔玉點點頭,因見尉遲寶琪乏累,也不作多言,和其告辭了。出了門,往外走,正碰見尉遲家的管家領了兩名道士往這邊走。
管家前來行禮,魏叔玉順嘴問何故。
“曲江池鬧水鬼,二郎君讓我請道士幫忙,今晚就去曲江池江邊作法。”管家道。
魏叔玉一聽這又是另一個傳聞了,好笑地笑一聲,就和管家道別。
歸家後,魏叔玉就立刻來找妹妹魏婉淑。
“你找尉遲寶琪求證了?那——他怎麼說?”魏婉淑最後拉長音,略有些語調遲緩地問。
“房兄他——”魏叔玉也語調遲緩了下,吸口氣,目光嚴肅地盯著魏婉淑。
“他怎麼說啊,大哥你倒是快說,別卡著叫人心裡著急。”魏婉淑催道。
“房兄他是真喜歡晉陽公主。”魏叔玉一口氣吐出來,然後移開目光,將丫鬟端來的葡萄汁一口飲盡。
魏婉淑驚訝了下,“那他之前又為何在聖人跟前,膽大包天地說那樣的話?而今他就算是喜歡了,以後又如何在聖人跟前懇求尚主?聖人會把晉陽公主配給一個說話不算數的‘君子’麼?那豈不是叫天下人笑話。”
魏叔玉眨了下眼睛,口氣似漫不經心地對魏婉淑道:“那是他的事,他什麼人你不清楚,我清楚。這點事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死路一條,無解。但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事,他必定有妙法解決,也非我等能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