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得了。至於為什麼當初說不尚主,現在又喜歡上了晉陽公主,想來是因為時候不同,心境有所變化了。畢竟前段日子,他與公主同行數月,相處久了,難免生出感情,也不奇怪。”
魏婉淑聽著也是這個道理,皺眉點了點頭,然後嘆氣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沒辦法了,我去勸勸小荷,讓她早點知道,早點斷了那不該有的心思。本來我也覺得,她那性子與房世子……”
後半截話,魏婉淑不大好意思說。
魏叔玉卻乾脆接話道:“根本配不上他。房兄看人的眼光從不會差,看女人也必定如此。”
魏婉淑點點頭,忙道麻煩大哥。
“雖說結果如此,但大哥幫你走了一趟,你也別忘幫大哥,卻別叫她把目光看我這邊來。我心中所中意的女子的品行,與她相差甚遠,要我娶她,門都沒有。你這會兒跟她說明白,斷了她心思最好。不然以後我堅決不願,阿耶阿孃也逼不得我,最後還是要拒絕。鬧得兩家因此交惡,卻是誰都不想看到。”
魏婉淑笑著點頭,“我自然明白大哥的心思,放心吧,之前那不過是嚇唬你的話,我知道輕重。別說你不願娶她,我也不願日後有個要我天天出主意去哄弄的嫂子呢。”
“如此最好不過。”魏叔玉說罷,就與魏婉淑作別,而後去了。
是夜,周小荷啜泣了一宿。
李明達卻是好眠一夜,一大早就趕到李世民跟前,給他磨墨,陪著他處理日常政務。
房遺直則做了一夜的夢,醒來只覺得乏累,卻偏偏不記得夢到了什麼。
房遺直起身和父母請禮之後,就用了早飯,把自己關在書房讀書。卻下筆沒寫幾個字,眼皮就睜不開了。
房遺直就放下筆,乾脆在書房臨窗的檀木榻上半臥,眯了會兒。
迷迷糊糊間,耳邊響起了極為悅耳婉轉之音。
“小郎君你為何獨自一人在樹下傷心?”
“帕子給你,自己擦。”
“你年紀比我大,怎麼還這般不懂事。”
“你父親訓你,不過盼你更好。你就做更好給他看,得了褒獎不說,自己也落了便宜,受用終身。”
……
房遺直猛然坐起身,手微微抖了抖,削薄地紅唇上泛起一抹慘白。
他定神片刻,用手抹了一下額頭,卻見手上溼淋淋的,都是虛汗。
“大郎,您醒了?”
落歌敲門後,聽到屋內傳來很淺的一聲“嗯”,就端著桃汁進門。
“今日聖人派了方公公來傳口諭,把夫人嘉獎了一番。這是照著公主的提議,做得桃汁,夫人說味道極好,讓您也嚐嚐。”
房遺直拿來喝了一口,面色終於漸漸轉為常態。
“卻是什麼時候說的,我怎不知。”
“倒不是公主親口說的,是方公公來傳口諭的時候,順便和夫人閒聊,講了這桃汁的配法。夫人就命人照樣做了,還真是好喝。”
“嗯。”房遺直把瓷碗裡剩下的桃汁一口飲盡了,然後就起身,匆匆出門而去。
……
立政殿。
李明達拉著李世民歇息,給他按肩,順便就聽方啟瑞回稟了處置張才人的結果。張才人害了龍種,到底是逃不過賜死。
方啟瑞又順便提到了長樂公主的大侍女柏廬,因她與侍衛魏芫貪汙欺詐的銀錢數額巨大,內侍省對她們二人也要以死罪論處。
李世民轉而繼續批閱著奏摺,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一句話都沒有回應。
方啟瑞理解就明白了聖意,打發小太監傳話過去,讓內侍省那邊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但卻一定要確保柏廬死得乾淨,嘴巴不會亂說。
可巧這會兒宮外又傳了一條訊息來。
方啟瑞進門眼色就不同了,顯然是因為李明達在此,他不便說此事。
李明達只觀表情就知其意,很識趣地告退。
李世民看向方啟瑞,“到底什麼事,要揹著兕子?”
“聖人可還記得高家二郎,高正風?”
李世民聽這話陰下臉來,好心情都沒了,直接把筆丟在桌上。
“人回來了。”方啟瑞忙道。
“回來了?”李世民訝異問,隨即嗤笑兩聲,“怎麼會回來了。”
“聽說人回來的時候沒多少精神,帶著怒氣,該是被公主趕了回來。”
“長樂公主死了,以後活著的只有李五娘。”李世民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