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的女管事,也便是永安師太的同門師妹遠安,已經在下官這做了口供,這永安師太不僅和張玄真關係親密,還使喚山匪全殲自己的同門,其用心何其險惡。”白天明嘆道。
“僅憑遠安的一面之詞,根本不足以構成確鑿的證據。山匪一事永安師太是否與匪徒勾結,因時隔久遠找不到當事人,根本沒有定論。遠安只是覺得永安師太一走,她們就遭了山匪,事情蹊蹺,所以有所懷疑,但如果事情只是碰巧呢,當時山匪剛好就在那時候動手呢?而且她當時之所以懷疑永安師太會動用山匪,是因為庵裡的所有人覺得永安師太與張玄真有干係。他們的關係見不得人,所以惱羞成怒滅口,但事實上並非如此。”李明達隨即讓人將張玄真的自畫像晾出來。
“這幅畫像是韓王所繪,畫中人為張玄真本人。”
白天明隨之看了過去,畫中所繪是一名道骨仙風的道士,但只是個背影,手拿著拂塵,矗立於松樹之下,前方不遠處則有仙鶴立在那裡,正偏著頭朝著道士的方向,兩廂似乎正在對視。再看此畫邊緣的題字,上面確實有明確提及玄真道長,落款有韓王自己的印章。
“這畫有什麼特別之處?”白天明不解問。
李明達指著畫上人物背影的頭部,“你再仔細看看。”
白天明眯著眼仔細看,“耳後好像有一個圈,難道是筆誤?”
“並非筆誤,我打發人問過韓王,這耳後的‘圈意’在體現張玄真道長耳後的一個疤,一個小小的圓環狀的疤痕。韓王繪此畫時,覺得這一點不能落下,這剛好是玄真道長的特別之處,所以就在他耳後故意花了個細細的圈。”
“原來如此,可這跟永安師太有什麼干係?”白天明還是不解。
“永安師太的耳後也有一個這樣的疤痕。永安師太身亡當日,臉色並不是很好,我便勸她先走,所以剛好看到她耳後的這個疤痕。”李明達道接著,“這也是我看過這個畫像之後,就八成確定他們二人並非是男女關係的緣故,我也問過你說的那位崔家的女管事,據她所言,永安師太耳後的這個疤痕自小就有,她們是一起在梅花庵長大,這點不會有錯。也便是說這圓環狀的疤痕,早在認識張玄真之前她就有了。偏偏巧,這張玄真的耳後也有。從他的舊相識那裡打聽,也同樣證實了這點,玄真道長的疤痕也是自小就帶了。”
白天明愣了愣,“這是為何,莫非是巧合……”
“到這白府尹怎麼說成是巧合了。倆人都是孤兒,都是打小被送到了庵前和道觀前,前後差了五年,但耳朵後都有同樣的印記。”
“可這也並不足以證明這二人的關係就是兄妹。”白天明接著道,“下官記得貴主說過,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一些推論只是猜測。”
“對,我確實說過。既然二人相差五年,被送了出去。我想若真是親兄妹,那他們父母必然就在長安城附近,其住所離梅花庵和青山觀恐怕也不會太遠。所以我這兩日派人仔細打聽下來,倒真有收穫,就在距離青山觀不遠處的石家村打探到了一戶人家,這家石姓的老夫妻當年已經連生了八個孩子,後來因為生了沒法養活,只好把後生的都送出去,偏逢歉年,沒人愛收養,他們就只好把孩子送到了道觀門口。隔了五年後,遇到了同樣的情況,還是個女兒,就送到了庵前。而今這家的幾個大點的孩子都知道這事,也知道嬰孩被送出去的時候,在耳後燙了疤痕,以便日後相認。當年永安師太去化緣的時候,被認親,永安師太並不認,如此也就沒了往來。想來是永安師太后來看到了玄真道長的耳後有一樣的疤痕,認出道長是和她一樣苦命的孩子,這才去找他相認。此後兩廂親兄妹之間互相扶持,倒也在情理之中。”
白天明聽李明達有理有據地講完這些,眉頭緊鎖,幾番上下嘴唇擠壓,竟是一種不甘心服氣的複雜感覺。
李明達有將之前從永安師太的經書中翻找出的那個信封拿了出來,將信封裡張玄真所畫的那張畫著“別有洞天”拿給白天明看。
“這畫有什麼問題?”白天明看了之後,只覺得畫裡面的內容不過是亂糟糟的景緻,隨即他反應過來,“莫非是這山洞裡有什麼玄機?仁安師太就死在那裡!”
白天明隨即就有叫人去查山洞的意思。
李明達搖頭,示意他不必白費功夫,“我早就叫人查過了,那山洞並沒有什麼人特別之處。這畫的玄機還是在畫本身。”
“也沒有題字,畫的東西也是雜亂無章,能有什麼玄機。”
“看背面。”這個看畫中玄機的辦法還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