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繕忙在旁小聲提醒:“貴主,她所犯之事確實罪行滔天,令人神共憤,但立判死刑恐怕難了些,審完之後咱們還是要上報給聖人定奪才行。”
“田公公所言極是。”房遺直應和,看向李明達。
“那我現在就派人去請命。”李明達和房遺直商量道,“我只是擔心會不會還有第二個互相幫,從我們查案的情況來看,這蕭五孃的能耐跟石紅玉不相上下,但蕭五娘更懂得隱藏,她會不會有什麼別的秘密,我們也不清楚,多留恐生變。”
房遺直點頭,“蕭五娘確實是一個危險人物,雖說我已經加倍派人看守,該不會有什麼差池,但更為謹慎一些總是沒錯。”
李明達點頭,轉眸去看田邯繕,“這件事你去回稟比較妥當。”
田邯繕應承,連忙表示自己一定會在聖人跟前闡述清楚這樁案子,說罷他就退下,立刻去請旨。
這時候尉遲寶琪,狄仁傑也趕了過來。二人得知真正的真兇竟然是蕭五娘,都十分的震驚,遂都帶著好奇等待著旁觀公主的開堂審問。
隨後,蕭五娘就被帶了上來。
蕭五娘看了那些搜查出來的證據,之後又聽聞孫奶孃、車伕等人的證言,心知事已至此罪行必定,她已經沒有辯白逃脫的可能了。
“這罪你認不認?還是說你想把所有的秘密都帶到土裡,跟著你一併埋葬?”李明達問。
蕭五娘低著頭,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
李明達眨了下些眼睛,保持安靜地看著她,很是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蕭五娘還是紋絲不動。
房遺直這才轉眸去打量一圈蕭五娘,目光最終停留在蕭五孃的身體下方,眼眸隨即微微眯起。蕭五孃的手正很端正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動不動。對於一般被審問的犯人,被戳到軟肋之後必然會情緒緊張,但她似乎並不如此。她至今為止態度都很淡然,甚至連手指都沒有表現出一絲細微的緊張反應。
“生我所欲也,死亦我所欲也。”安靜半晌之後,蕭五娘終於緩緩地抬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李明達和房遺直一樣,也發現了蕭五孃的淡然,因而忽然想到插在季望胸口的那一刀,穩準狠,並且快速。能在眨眼之間立刻奪走將軍性命的人,應該就是像蕭五娘這樣的性格才能做得到。
“看來你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料到自己有一天會東窗事發?”李明達問。
蕭五娘輕輕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李明達,“當然,每天都會想一遍。犯了罪的人,當然會害怕呀。”
“害怕?我怎麼沒有看出你在害怕!”尉遲寶琪很是疑惑地打量蕭五娘,忍不住插嘴感慨道。
“害怕著害怕著,就害怕習慣了。”蕭五娘轉眸看向尉遲寶琪,目光中透著打量,似乎在很仔細地品鑑觀察尉遲寶奇的樣貌。
尉遲寶琪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不忿地對蕭五娘道:“你幹嘛這麼看我?”
蕭五娘笑,“以前不怎麼打量,今天仔細瞧瞧,你長得確實也不錯,難不得魏二孃鍾情於你。”
尉遲寶琪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蕭五娘是在說魏叔玉的妹妹魏婉淑喜歡自己。
尉遲寶琪緊張地看一眼房遺直,生氣地對蕭五娘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信不信由你。”蕭五娘嗤笑,也不在乎尉遲寶琪的反應。
尉遲寶琪更加緊張地對房遺直道:“這次是狗急了跳牆,就胡說八道,想要汙衊嫂子,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才不會上當。遺直兄你比我聰明那麼多,你肯定也不會上當吧?”
房遺直皺眉看尉遲寶琪,蕭五娘說什麼他不介懷,但尉遲寶琪那一聲‘嫂子’令他很忌諱,遂讓尉遲寶琪注意用詞。
尉遲寶琪愣了下,撓撓頭,估計房遺直是因為還沒有將人娶到門,覺得他這樣稱呼不合適,沒想到他計較這個。尉遲寶琪就好脾氣地致歉,表示下次不這麼亂叫。
“等嫂子進門,不對,等魏二孃進門的時候我再叫。”
尉遲寶琪話音剛落,大堂內就傳來女人的哈哈大笑聲。這種笑聲可不常見,因為平常女子的笑都是掩著嘴,婉約些,輕輕柔柔,這麼爽朗的大笑尉遲寶琪還是頭一次聽見。
在場的人立刻就把目光放在了笑聲的源頭蕭五娘身上。
“等她進門?”蕭五娘眯著眼睛好笑地從尉遲寶琪的身上掃過,轉而看向房遺直和李明達,漸漸的她把眼睛睜大,“放心,魏二孃進不了房家的門,做不了你嫂子。”
“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