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匪的情況。
“我們仔細問了那個當初和烏頭山常來往的當鋪老闆,他並不知三四年前山上還有什麼厲害的神秘人。還說十幾年了,山上的山匪就只有三十一名,後來還走了兩個,就剩二十九個。小山寨,幹不了什麼大勾當,只會找那些三三倆倆路人去劫。當鋪老闆還說,這些山匪最喜歡劫那些趕考的書生,身邊帶的人少,但身上盤纏足,輕鬆劫幾個就夠他們瀟灑半年了。”房遺直道。
“那三四年前山裡頭有沒有訪客?”李明達問。
房遺直搖頭表示不知,“當年山寨裡的人不是遠放就是死了,不太好查。不過我倒是想到一方面,這些山匪每日總要吃飯,但他們並沒有在山裡種菜。”
“那邊便是有人給山寨送菜,或者會有山匪會有人經常下山買菜?”李明達道。
房遺直點頭,“既然當鋪是長期來往的,那麼很可能買菜也只在一家。畢竟他們的身份特殊,保密一些更好。這買菜的次數必然要比去當鋪的次數多,不管這個人往山寨上送菜,或者是說山寨的人去他那裡買菜,此菜販對山寨的瞭解一定會比當鋪老闆更多。”
李明達點頭贊同,覺得房遺直這個說法合情合理。
“那我們暫且就朝這個方向去查,看一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買菜做飯這種事,必然不會太繞遠,就從烏頭山附近查起,不排除會是一些農戶百姓家,任何可能都要查。”李明達吩咐道。
房遺直應承,立刻拿出地圖,以烏頭山為中心標註了周圍幾處村縣,令落歌和程木淵帶人就從這幾個方向開始調查。
等人都下去之後,李明達猶豫了下,對房遺直道:“你二弟的事——”
“還有多謝公主,這是最好的結果。”房遺直謙謙行禮。
李明達愣了下,看房遺直而今淡然的表現,就把嘴邊安慰的話嚥了回去,“聽說十七姐並不情願離開,是你們使了法子才走的。可十七姐性子驕縱,而今出的事也證明她並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你們用這種強迫的手法讓她離開,只怕之後會鬧得更兇。”
“由不得她,這是聖命。”房遺直道。
“她若不怕聖命呢?”李明達想起那天高陽公主從立政殿離開後的憤怒,她對那個辯機和尚應該是動了真情。她一個連聖人都敢恨的人,還有什麼不能恨。
“性子可以改,只要用對方法。公主切莫擔心,這件事我們房家可以解決。”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畢竟我和她也是十幾年的姐妹,多少對她的性子有一些瞭解。”李明達道。
“公主之前也被她騙過。”房遺直盯著李明達。
“那時候小,糊塗,現在看得更清楚,你是知道我能耐的。”李明達回看房遺直,發現房遺直看自己的眼睛裡,似乎透出了點疼惜的味道。她明明在向他宣告自己很厲害,為何要露出這種目光?
房遺直笑,帶著一種很驕傲的語氣誇讚:“公主真厲害。”
李明達不爽地瞄他一眼,覺得房遺直的讚美中帶著同情的眼神,並不誠心,所以她也並不開心。
房遺直見李明達臉上有一種彆扭的表情,笑了笑,並沒有覺得什麼,轉眸看到桌上有一顆石子,怔了一下,凝視李明達問:“這是什麼。”
“正要和你說呢,剛剛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面大大方方的寫了我的封號。”李明達將信封遞給房遺直。
“怎麼收到的?”房遺直接過信封,看了一眼之後皺眉。
“一早衙差從明鏡司後門縫裡發現。”李明達說道,“有這種膽量的人,我想他必然不簡單。”
“是不簡單,這幾個字寫得蒼勁有力,竟有幾分浩瀚的氣勢,而且出自於左手。”房遺直放下信封,然後拿起桌上那顆石頭,眼眸冷到谷底。
“怎麼知道是出自左手?”李明達詢問道。
“發力點在右邊,正常該是從左邊。他從一開始就頓筆,意在蓄力,所以後來的力道更狠。而開始停筆之處,就會形成這種筆畫前後濃淡不同的墨跡。”房遺直說道。
李明達驚訝了下,然後拿稀奇的眼光打量房遺直,“到底是你的眼睛厲害,還是我眼睛厲害?我現在都有些懷疑我的眼睛不好用了。”
“貴主更多的注意應該在這塊石頭上。”房遺直將石子放置在自己的手心。
他手指乾淨修長,送到李明達跟前,十指如鉤,很容易讓人把目光從本該關注的東西移到他的手上。
“貴主可認出這顆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