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窩在鳥籠一角,蔫攏著鳥腦袋,一聲不吭。
“你都差點把它掐壞了。”蘇錦蘿心疼的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鸚哥兒的鳥腦袋。
陸迢曄撩袍坐到炕上,端起蘇錦蘿吃剩下的那半盞溫奶一飲而盡,然後開口道:“今日是怎麼回事?”
“嗯?”蘇錦蘿一邊撫著鸚哥兒,一邊不在意的應一句。
陸迢曄放下手裡的空盞,慢條斯理的捻了捻指尖。“龍威大將軍回城,萬人空巷。本王聽說王妃也去湊熱鬧了?”
蘇錦蘿手中動作一頓,她偏頭,看向坐在茶案另一邊的陸迢曄。
陸迢曄面無表情的抿著唇,鬢角處結著一點細碎冰霜,水漬漬的閃著光。
“只是順路碰到了。今日馬匹被炮仗驚到,還是龍威大將軍救了我。”
陸迢曄垂眸,露出眼瞼處的那顆硃砂痣,“那倒是真要好好感謝他了。”嘴裡說的是這話,但男人的表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攏袖,敲了敲茶案面,道:“伸手。”
蘇錦蘿乖乖的把腕子置到茶案上。
陸迢曄伸出兩根手指,搭在蘇錦蘿皓腕上。
男人剛回來,指尖冰涼,蘇錦蘿下意識哆嗦一下。陸迢曄頓神,收回手,不著痕跡搓了半刻,然後才又重新把脈。
“怎麼樣了?”蘇錦蘿睜著一雙大眼睛,擔憂道:“今日確是被驚到了。”
“無礙,好的很。”陸迢曄收手,指腹擦過小婦人掌心,柔膩一片,帶著軟香。
蘇錦蘿把手攏進寬袖內,覆在手爐上,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被褥裡,只露出一顆小腦袋。
“今日我聽那龍威大將軍說,他走時,給我留了一封信,我卻是沒見著影。”
“哼。”男人從鼻孔裡哼出一口氣。
蘇錦蘿捂嘴偷笑,繼續道:“我與他,並沒什麼事。只是那封信不知現今在何處,我怕你誤會,所以才先與你解釋一番。”
“那封信,被我燒了。”男人垂著眉眼,聲音沉穩,正氣坦蕩。
蘇錦蘿一愣,對男人的無恥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按那沈玉澤的說法,那封信可是他出徵前讓人稍給她的,所以這人竟在那麼早的時候就打上自己的主意了?
見小婦人一副呆愣愣的模樣,陸迢曄一擰眉,不怒反笑。“怎麼,王妃還想著再續前緣?王妃可莫忘了自個兒說過的話。”
男人伸手,觸到蘇錦蘿的面頰,然後慢悠悠的往下滑,按到脖子,稍用力,就將人的粉頸給半圈在了掌心裡。
“王妃曾說過,若是我負了王妃,王妃勢要本王死。王妃也記住,若王妃負了本王,本王雖捨不得王妃死,但生不如死的手段,本王可多的是。”男人的指尖掐在蘇錦蘿細嫩的脖頸上,那裡壓著脈搏,跳跳的動,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
蘇錦蘿僵著身子坐在那裡,雙眸睜的大大的,水霧霧的印出陸迢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來。她真是頭一次見到吃醋能吃成這般恐怖的人。
她哆嗦了一下身子,悄悄的往旁邊挪了挪,避開男人的手,然後將懷裡的手爐遞給陸迢曄,吶吶的軟聲道:“你的手好冷。”凍的她脖子都僵了。
男人面色一變,取過手爐,攬在懷裡不做聲。
蘇錦蘿悄悄湊過去,腆著臉討好,“你放心,我既嫁給了你,自然是你的妻。”
陸迢曄撫著懷裡的手爐,暖烘烘的沾著香氣。他背靠下去,雙腿搭在榻沿上,涼涼道:“本王自是相信王妃的。”
這模樣,哪裡像是相信的,更像是恨不能把她栓到褲腰帶上關起來。
“那我也是相信王爺的。”蘇錦蘿拖著那件大被褥,艱難的跨過茶案,小心翼翼的側趴到陸迢曄身上。
男人沒換袍子,身上溼漉漉的冷的厲害。蘇錦蘿剛剛躺下去,就被凍的一個哆嗦,然後趕緊解開了男人的玉帶,扒開外袍,鑽進去。
男人裡頭是一件素色中衣,貼著身子,顯出緊實肌肉,暖乎乎的緊。
陸迢曄任由小婦人動作,躺在那裡,攬著人的細腰,眸色不明。
第93章
翌日; 天色初霽。蘇錦蘿縮在燒著火龍的炕上,側著身子,被男人攬在懷裡。
今日的天依舊很冷; 蘇錦蘿昨晚上睡的熱了; 踢了好幾次被子; 都被男人給蓋了回去。
她嘟嘟囔囔的有些不高興,身上黏膩似出了汗。
“過會子擦個身子就行了。”男人靠在緞面軟枕上; 捏著蘇錦蘿的小鼻子。小婦人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