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揮退丫鬟,笑道:“難得與四叔如此相聚,實在是高興,咱們不醉不歸。”
酒桌之上,把酒言歡,最是人生一大樂事。
只可惜,那持杯的兩人,各懷鬼胎。
陸迢曄不許蘇錦蘿吃酒,蘇錦蘿捧著手裡的玫瑰滷子,夾了一塊玉蘭片。
“四叔,朕今次來,其實是有要事相商。”陸友孜明顯不勝酒力,面頰泛紅,嘴裡的話也多了。
“皇上但說無妨。若有用的著臣的地方,臣必定盡心竭力,不敢辜負聖恩。”陸迢曄也吃了許多酒,但雙眸清明,儀態舉止如常。
蘇錦蘿抻著小脖子往陸迢曄掩在八仙桌下的寬袖處瞅了瞅。
她記得上次大哥說,這廝慣會在寬袖內藏酒。今日吃酒時也是掩袖吃的,定然是將那些酒吐到了袖子裡頭。
“其實是關於叛賊羅延規一事。”陸友孜面露難色。
方淼先前與陸友孜是亦臣亦友的關係,自然曾將陸迢曄指導他制服四大皇商一事告知。如今,方淼遠在李府,一時之間回不來,就算是回來了,也是戴罪之身,無法入朝堂。
陸友孜被這事弄得焦頭爛額,只得來尋了陸迢曄求助。其實他還有一個私心,便是想搭攏陸迢曄。
對於自己能脫穎而出坐上皇位,陸友孜直到現在還是發矇的。他猶記得,當時陸迢曄一身蟒袍,站在殿中宣佈聖旨,身後躺著的就是已逝的先帝。
他是幸運的,太子與三皇子狗咬狗,兩敗俱傷。父皇最終的遺詔,還是選擇了他。
只如今,大皇子避他鋒芒,韜光養晦,不知在暗地裡謀劃什麼。
蘇珍懷腹中的孩子終歸也是個禍患,只是這女人現在被幽靜在漪瀾殿內,不足為懼。
蘇錦蘿聽兩人要說正事,便起身,先離了席。
捂著自己鼓囊囊的小肚子走在廊下消食。蘇錦蘿仰頭看天,今夜的月亮十分漂亮,月色如華,凝霜似得的鋪灑下來,如水般輕柔。
她提著裙裾,走到庭院正中的那隻蓮花纏枝大缸前。
缸內養著數尾錦鯉,碗荷已敗,紅藕香殘,錦鯉咬著根莖,肥胖胖的身子游得十分歡快。
“王妃,天涼了,您早些回去歇了吧。”雪雁上前,替蘇錦蘿披上披風。
蘇錦蘿伸手,撥弄著面前缸裡的水,突然興致勃勃道:“雪雁,咱們去挖藕吧?”
“挖藕?現在?”雪雁面色大驚。“王妃,這大晚上的,誰會去挖藕啊。再說了,您堂堂一個王妃,若是這事傳出去了,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