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幾十倍的差距。
換句話說,要麼把這一里的人都搬走,要麼給他另劃地方,重建宅院。鄭當時來就是幹這事的。當然,一般來說,這種事用不著他這個右內史親自出面,只要吩咐一聲就行了。他親自趕來,無非是宮裡有命令,讓他來捧個場,督促各級部門加快速度,以免刁難罷了。
“那些事以後再說。”梁嘯不由分說,將鄭當時拉進門,又讓龐碩招待他的隨從。梁嘯將鄭當時請到堂上,見過母親,又請來桓遠。“鄭君,這就是我的師傅,射聲士桓君遠,這是牛兒的師傅鍾離君期。師傅,鍾離叔,這位是右內史鄭君當時。”
聽到桓、鍾離這樣的姓氏,鄭當時心知肚明,桓遠和鍾離期也心領神會,雙方上堂入座,攀談起來。梁嘯陪著坐了一會,脫身來到東院。枚皋、衛青等人正在觀看傭兵、希臘少年們演武,幾個郎官看得眼熱,已經下場,和傭兵們試起了手。霍去病看得開心,拍著手,叫個不停。
梁嘯把枚皋拉到一旁。“少孺,天子搞這麼大陣仗,我如何承擔得起?”
枚皋瞥了他一眼,笑了起來。“你放心吧,天子都知道。之所以搞出這麼大陣仗,就是想立個典型,讓天下人知道他要寵敢戰之士,賞不次之功。你也不用心慌,到時候去謝恩,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梁嘯鬆了一口氣。“館陶長公主來,天子也知道?”
“就算不知道,猜也能猜得出來。”枚皋不以為然。“天子準了你幾天假,你就在家等著收禮吧。有竇太主立了規矩,想來那些人也不好意思太小氣。天子說,他不能壞了規矩,只好讓這些人來補償你了。”
梁嘯咂了咂嘴,有些頭大。
第381章別來無恙
樹大招風,這個道理梁嘯懂。
一直以來,他都不想太過招搖。他苦練箭術,想以軍功出仕,一方面是因為軍功是唯一能滿足老孃封侯的辦法,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軍中是掩藏穿越者身份的最好場所。軍中多粗漢,他就算說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話,也不會引起人的注意,最多說他聰明。讀書人則不同,他們很可能從他的思維方式發現一些與眾不同的端倪。
可是,天子現在卻要將他樹立成典型。
他能理解天子的良苦用心。要想驅逐匈奴,開疆拓土,就必須擁有大量的戰士,民眾有從軍之心。可是用於獎勵軍功的軍功爵已經淪為雞肋,根本無法起到這樣的作用。為了再次激起民眾從軍立功的熱情,他要樹立一個以軍功平步青雲的典範。
可是,梁嘯自己清楚,不管天子如何努力,他都無法讓軍功爵再次擔負起這樣的使命。因為這時候的軍功爵已經不是秦朝建立的軍功爵,不管如何努力,普通人都很難透過積累軍功走上人生巔峰,像他這樣透過軍功封侯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等狂熱過後,人們反應過來,他將成為眾矢之的。在此之前,他這個典型要不折不扣的配合天子表演,不說每戰必前,至少也要參加絕大多數的戰事,想退都不行。戰場兇險,流矢又不管他是不是典型,是不是穿越者,誰知道什麼時候,哪一枝流矢會要了他的命。
今天的榮耀,很可能要用他的生命來贖還。
可是梁嘯根本不想這麼幹。實際上,封了侯之後,他已經想退休了。不愁吃,不愁穿,有錢有閒,醇酒美人,香車寶馬,這人生多美好啊。何必再去拼命。再去忍受那種掙扎在生死之間的痛苦和磨難?
見梁嘯眼神複雜,枚皋有些幸災樂禍。“是不是想起老子的教誨了?”
梁嘯翻了個白眼,昂著頭,故作瀟灑地揚長而去。
枚皋充滿同情地長嘆一聲。
正如枚皋所說。接連幾天,梁家賓客盈門,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了。每天都有人來祝賀,禮物堆滿了後院的幾個房間。開始的時候,梁嘯母子還很興奮的清點,到後來,他們連看的興趣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不斷增長的數字。
梁嘯很快就擁了超過五千金的家資。現在,他不再愁如何養活那些人了,他愁的是自己要死多少次才能還掉這些債。當然不是還給送禮的人,而是還給天子。
五天後,梁嘯陪著老孃趕往長安謝恩。
在未央宮門口。梁嘯受到了往日同僚們的祝賀。郎官們圍著他,七嘴八舌,眼光熱烈。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們知道李當戶和李舒昀都封了侯,西行的郎官們幾乎也都得到了賞賜。在他們看來,從軍征戰,立功封爵已經是一個捷徑。那些曾經和梁嘯一起出使東甌,最後卻未能隨李當戶西行的人眼中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