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救他?”
“當然應該救了。這麼好的鷹,被狼咬死了豈不可惜?”陳阿嬌突然叫了一聲。“你說的這隻鷹就是梁嘯吧?怎麼,他有危險?”
“是啊,他被匈奴人盯上了。”天子握關陳阿嬌的手。“阿嬌,你知道去年冬天為什麼這麼太平麼,就是因為梁嘯射殺了匈奴渾邪王父子,把匈奴人吸引到西域去了。他可是朝廷的功臣啊。”
陳阿嬌眼珠一轉,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想出兵,又怕太皇太后不準,是不是?”
天子尷尬地點點頭。
“我倒是可以幫你去說。可要是說成了,救出你這隻鷹,你怎麼謝我?”
“只要能說成,你要我怎麼謝,我就怎麼謝。”
陳阿嬌大喜,捲起袖子,亮出小小的手掌。“那好,君子一言……”
天子眨了眨眼睛,遲疑片刻,舉起手掌與陳阿嬌擊了兩下。“駟馬難追。”
第294章疏勒
陳阿嬌匆匆趕往長樂宮,面見太皇太后。在宮門前,她忽然想起上次被母親館陶長公主責備的事,又停住了腳步。她仔細想了片刻,讓侍者去請母親入宮,一起來見太皇太后。
侍者去了,陳阿嬌這才入宮,來到太皇太后的面前,嬌聲道:“大母,阿嬌來看你了。”
太皇太后坐在廊下的錦榻上,正在打瞌睡,聽得陳阿嬌的聲音,動了動,癟癟的嘴唇嚅動了一下,有氣先力的說道:“誰啊?”
“是我啊,大母。”陳阿嬌提起衣襬,坐在太皇太后身邊,拉起了她的手。“我是阿嬌啊。”
“阿嬌啊。”太皇太后無聲的笑了。她抬起手。“來,讓大母摸摸。”
陳阿嬌將臉湊了上去,太皇太后摸了兩下,又向下滑去。“不是這兒,不是這兒。”陳阿嬌大窘。“大母,你摸哪兒啊?”
太皇太后喃喃地自言自語,滿是皺紋的手滑過陳阿嬌的嬌嫩的臉龐,滑過豐滿的胸口,最後落在了平坦的小腹上。她摸了一會,長嘆一聲:“這麼好的身子,怎麼就沒孩子呢。”
陳阿嬌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她扭著身子,嗔道:“大母……”
“唉……”太皇太后充耳不聞,拉著陳阿嬌的手,自顧自的唸叨個不停。“阿嬌啊,你是皇后,可得抓緊為天子添一個嫡子啊。要不然,會有別人惦記他們不該惦記的東西,你知道嗎?”
陳阿嬌黯然地點點頭。這句話戳中了她的心病。最近天子幾次留宿椒房殿,她的肚皮還是不見動靜。讓她心裡很不安。沒有嫡子的皇后會是什麼下場。她非常清楚。
有了心思。陳阿嬌落落寡歡。太皇太后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說話又不太清楚,陳阿嬌聽得半懂不懂,越發覺得無趣。就在她煎熬之際,館陶長公主終於來了,一看陳阿嬌的臉色,就責備的瞪了她一眼。
陳阿嬌顧不得多說。將館陶長公主拉到一旁,嘀咕起來。
館陶長公主一聽,就沉下了臉。“對太皇太后說了麼?”
“還沒有,想先和阿母商量一下再說。”
“虧得沒說。”館陶長公主鬆了一口氣,眼神溫和了些,卻依然怒氣未消。“他最近常去椒房殿麼?”
陳阿嬌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館陶長公主眉心微蹙,追問道:“當真?”
“自然是真的。”陳阿嬌強笑著,又加了一句:“最近幾天幾乎都在我殿裡。”
“哦。”館陶長公主滿意地點點頭。“阿嬌,出兵征伐是大事。人馬、糧草、輜重。都要千里轉運。這幾年天災不斷,怎麼經得起折騰?再說了。為了一個梁嘯,值得嗎?”
“可是梁嘯為國效力……”
“他身為臣子,為國效力是本份。豈能因為他一人而大動干戈,天下不安?”館陶長公主很生氣,打斷了陳阿嬌,聲音也高了起來。“況且,你真以為縣官真是為了梁嘯?他不過是以梁嘯為藉口,行一已私意罷了。阿嬌,你是皇后,可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當學太皇太后,時時匡正他,而不是被他當成芻狗。”
陳阿嬌茫然不解,肩上沉甸甸的。
館陶長公主沉吟了片刻,又道:“他當真說,去年匈奴未曾入境,是因為梁嘯?”
“是呢,是呢。”
“這麼說,這梁嘯倒是個人才。我家雖然富貴,卻無人統兵,在軍中素無聲望,如果能將此人攬入門下,倒是個助力,你也多了一個外援。”館陶長公主反覆權衡。“這樣吧,我們去對太皇太后說,為梁嘯請功。”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