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站在殿外,桓遠跟著左吳入了殿。等了片刻,淮南王迎了出來。他雖然滿心鬱悶,卻不得不堆出一臉的假笑。
“桓君,怠慢了,怠慢了。這幾日事務太忙,失禮之處,還請桓君海涵。”
“無妨。”桓遠從容的擺擺手。“大王潛心學術,天下聞名。能為弟子求親於淮南,是我的榮幸。”
淮南王哈哈大笑,入了座,寒喧了幾句,便直奔主題。
“梁嘯雖然年輕,卻是天下聞名的才俊。小女能得到他的青睞,也是她的福份。不過,婚姻畢竟是大事,小女又是寡人的掌上明珠,梁嘯想要迎娶好,這聘禮……可不能輕。寡人事先說好,錢財珠寶之類的,我淮南可不怎麼看得上眼。”
桓遠笑著點點頭。“大王說得對,翁主是天下少有的好女子,要迎娶她,自然要有拿得出手的聘禮。”他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一隻扁扁的錦匣,放在案上。他開啟錦匣,取出兩隻書囊,一隻青,一隻紅,並列放在案上。
“梁家準備了兩份禮物,也不知道哪一份更合大王的意,不如就請大王挑一份,如何?”
淮南王一愣,看向桓遠的眼神有些古怪。雖說這門親事已經無法拒絕,但他還是想為難梁嘯一下。不要錢財,不要珠寶,那還能要什麼?他非常想知道梁嘯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聘禮。他萬萬沒想到,梁嘯不僅準備好了,而且準備了兩份。
這兩隻書囊裡究竟藏了什麼樣的寶物,居然讓梁嘯如此自信?
“不知這兩份禮物有什麼區別?”
“青色是趨利,紅色是避害。”
“趨利?避害?”淮南王撫著鬍鬚,一時動容。沒錯,利與害,是每個人都逃不掉的。縱使他有萬貫家財,有門客三千,可是利與害這兩件事,他也無法避免。自已知道自己的事,淮南的利與害,可比常人以為的錢財珠寶嚴重多了。
莫非這才是陵兒傾心梁嘯的原因所在?梁嘯有本事幫我實現我的夢想,避免失敗?
淮南王猶豫了良久,這才緩緩說道:“利,寡人已經夠多了,就看看如何避害吧。”
“大王請。”桓遠拿起紅色的書囊,雙手奉上。淮南王身邊的侍者走了過來,接過書囊,轉身放在淮南王面前的案上。淮南王卻沒有開啟。他盯著紅色的書囊看了一會,挑挑眉。“如果寡人覺得這份聘禮不夠重,不足以迎娶寡人的女兒,又待如何?可以換另一隻嗎?”
桓遠將青色的書囊裝入匣中,抬起頭,微微一笑。“大王放心,你一定會滿意的。”
“你這麼有信心?”
“我與翁主一樣,一向對梁嘯有信心。”
淮南王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心裡卻打起了鼓。梁嘯這麼有信心,難道是猜出了我的計劃?若真是如此,陵兒這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對外人說呢?再怎麼說,也要等他成了我淮南王府的人再說啊。
莫非……陵兒已經說服了他?
淮南王心裡七上八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隻小小的紅色書囊中彷彿裝了什麼驚天地動的東西,讓他不敢開啟。過了好一會,他才勉強穩住心神,伸手拉開了書囊的繫帶,取出了裡面的帛書。
是一份地圖。
“這是什麼地圖?”淮南王皺起了眉頭,看了半天,也沒明白是什麼東西。他看過的地圖無數,卻沒有看這樣的地圖。
“可以讓大王如願以償,卻無災無咎的地圖。”
“如願以償?”淮南王眯起眼睛,仔細檢視地圖。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明白了一些,將地圖放在案上,手指地圖中心,驚叫一聲:“這是……這是大漢?大漢……只佔這麼小的一塊?”
桓遠不吭聲,只是靜靜地看著淮南王。梁嘯只是讓他把這兩份帛書給淮南王選,卻沒告訴他這兩份帛書究竟是才能。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這裡面裝的是地圖。
淮南王看了半天,越看越糊塗。他讓人把梁嘯叫了進來。“你這是什麼地圖?”
梁嘯跪坐在淮南王對面,指著地圖說道:“大王,這是天下輿圖。大王指的這一片,就是我們說的大漢。大王的左手邊是萬里西域。西域有大小數十國,恐怕沒有多少空間留給大王。可是大王的右手邊,不,不,在最右邊,這一片土地才是上天留給大王的恩賜。”
淮南王嘴角抽了抽,伸手將地圖推開,不屑的笑了一聲:“寡人是淮南王,淮南就是寡人的封國,又何必貪圖蠻夷之地。看這地圖,這片土地離淮南不止萬里吧?”
“蠻夷之地?”梁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