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石還不夠?你想要多少?”
梁嘯不說話,斜睨了劉陵一眼,揚了揚下巴。“你解得開麼?”
劉陵頓時語塞,臉色微紅。在等梁嘯的這段時間裡,她已經試過了,至少目前還沒看到任何頭緒。
“你都解不開的題,只值六百石?依我看,二千石都綽綽有餘。你別忘了,天子為此可付了千金,足以支付一個二千石的俸祿一百年。”
“我正要問你,你這是想幹什麼?向天子求賜,向陳氏兄弟求禮,還能不能給我留點臉面,別人聽了,以為我跟你要了多大一筆聘禮呢。”
“怎麼能叫求呢?”梁嘯很奇怪。“翁主,別人不理解也就罷了,你怎麼也這麼說?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麼,雖然我已經不在戰場,但是這場較量的勝負卻比一兩次戰事的勝負更重要。他是東風,我是西風,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方壓倒東風,豈能大意。”
劉陵愣了片刻,不由得掩住了嘴巴。“你……真的要這麼做?”
梁嘯眉毛一挑。“不這麼做,豈不是浪費了你我的才智?你真以為為了那幾千金的蠅頭小利,我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周折?”
第452章羽毛
梁嘯和劉陵說過他的計劃,說即使是離開戰場,也要和天子較量個高下,絕不肯就此罷休。劉陵當時理解梁嘯這是不服輸,要在朝爭位,在野爭名。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梁嘯說的是要與天子爭雄。
而且他這個西風還要壓倒東風。
這讓劉陵既意外,又有些興奮,甚至壓過了緊張。
淮南王劉安一直有問鼎的心思,劉陵對此一清二楚,只是限於形勢,這個希望越來越渺茫了。可是劉陵心裡還是有和天子一較高下的慾望的,哪怕她是個女子。要不然,她當初也不會跑到江都去招攬桓遠。
梁嘯要和天子爭雄,她非常興奮。不過,同時也有點小失落。
“你娶我,不會也是為了和天子爭雄的計劃之一吧?”
梁嘯愣了片刻。他轉過身,雙手抱著劉陵的肩膀,盯著劉陵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話:“恰恰相反,我與天子爭雄,是因為我要娶你。”
“什麼意思?”劉陵疑惑不已。
“你懂的。”梁嘯微微一笑。“我所做的,不過是將爭的內容提升了那麼一點而已。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本來,我想把這個當聘禮送給你父王的,可惜你父王……選了別的。”
“你究竟在說什麼?”
梁嘯想了想,撓撓頭。“好吧,我本來打算和你在新婚之夜細談的,既然你這麼好奇。我就提前跟你說一下,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如果你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梁嘯附在劉陵耳邊,嘀咕了一陣。劉陵聽了,兩眼發亮,臉頰微熱,連身體都有些顫抖。
“你的心思居然這麼大?”
“嘿嘿,沒嚇著你吧?”
“嚇倒沒嚇著。”劉陵美眸一轉,臉上浮起兩朵紅雲。“可是。你剛才說,準備在新婚之夜說這些?”
“不可以嗎?”梁嘯伸手捏捏劉陵的臉頰,擠了擠眼睛。“你現在有沒有覺得非常興奮?你看你,臉都紅了。要不。我們就把現在當作新婚之夜,先試一下?”
劉陵如夢初醒,頓時羞得無地自容,伸手準備推開梁嘯。梁嘯卻抱著她,湊在她耳邊低聲笑道:“我知道。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奇女子。普通的情話很難激起你的熱情,只有這樣的大事才能讓你熱情如火。我說得對不對?翁主,你看,在這個世上,只有我最懂你,甚至超過你自己。”
劉陵伏在梁嘯懷中,嚶嚀一聲,如歌如泣。
張湯下了車,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襟,又特地理了理腰上的綬帶。
在亭邊等候的董仲舒皺了皺眉。極不情願的抬起腳步,準備上前迎接。他對張湯並不陌生,知道他是走武安侯兄弟的門路入仕的。更不喜歡他的做派,上次到江都來鬼鬼祟祟,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
對這種人,董仲舒有一種說不出的鄙視,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待,丞相長史位卑權重,張湯又是田汀�母梗�米鋝黃稹C髦�盤佬∪說彌荊�室獍諂住6�偈嬉倉荒蘢白髏豢醇��鞫�鍁按蛘瀉簟�
這一步邁得極為勉強,非常不甘,甚至有一種莫名的屈辱。
就在董仲舒剛剛抬起腿。身體還沒動的時候,張湯忽然搶先一步,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老遠就拱手作揖。“董公,湯何德何能,竟能勞動董公大駕?”
董仲舒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