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舉杯對飲。
瑞王搖搖頭,他認識謝梓安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覺著他帶了點人情味兒,天上的神仙有了煙火氣,也不知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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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沖刷連日的苦悶。一圈圈熱氣蒸騰,飄至空中化為雨水又低落下來。外頭已是秋風陣陣,涼爽沁脾。屋裡熱氣出不去,籠罩在塌上,似藤蔓纏繞甩不脫。
秦蓁似回到了八歲時,她牽著孃親的手興高采烈的在門外等著爹爹歸家。日頭下落了,別人都歸家了,爹爹怎麼還不回來?
她踮起腳,眺望巷子口。爹爹回來肯定要路過此地,那等爹爹的靴子出現的一刻,她就可以飛奔去爹爹懷裡,問爹爹又給她帶了什麼好東西。
爹爹的那雙靴子,她記得。上面是娘給補好的幾個補丁,比旁邊的顏色略淺,遠處看不大出來,可走進了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難看。她和爹爹說過,不如再買一雙吧。爹爹說錢要留著給陶陶做嫁妝,不能亂花的。
她還在望著,等著,爹爹怎麼還不回來?
“孃親,爹爹怎麼還不歸家?”她往下扯宋氏的衣裙,宋氏並不理她還在望著巷子口。
“孃親,孃親。爹爹怎麼還不回來啊?”她纏著鬧纏著擾,非讓宋氏看她一眼。
也許宋氏煩了,低下頭含著淚,說:“爹爹永遠回不來了。”
秦蓁看見孃親的手上捧著爹爹的頭,面色紅潤似乎還在笑,眼睛閉著,眼睫毛像兩把扇子,密密麻麻的蓋在眼皮上。“爹爹怎麼了?”她驚恐著,發現身上的衣服換了,不再是孃親喜歡的桃紅色小襖,變成了雪白的喪服。
“你爹爹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他不要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