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藉著她爹在宮變中犧牲為由頭,封了做皇后。這個理由就好比路上多看了貌美女子一眼,便覺著她是媳婦一樣,蒼白無力。宮變之中死去的人不在少數,地位與新任國舅不相上下的就有三四位,難不成都娶來做皇后?
明眼人都明白,聖上這是在警告越國公府。沒人愛被別人左右,聖上也不例外,何況當年聖上生母的事,越國公府不見得乾淨。
總之在聖上聲聲泣訴新皇后的父親是如何如何的忠心,與他出生入死數年,最後不得善終。和大批賞賜送入越國公府後,原本的瑞王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截了胡,成了莊貴妃。
她會難受傷心麼?不過是政治爭鬥裡的犧牲品,誰又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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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坐上了皇位,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秦蓁回想起剛剛見著聖上的模樣,器宇軒昂,確與西南見時不一般,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與他的笑顏相比,莊貴妃顯得落寞的多,有點心不在焉,秦蓁喊了好些次,她才反應過來。
“年哥兒啊,真可愛。”她回神,望了眼秦蓁懷裡的年哥兒。她塞了個金鎖放在他的襁褓裡。“本宮說過,那藥好用的緊,你看不出一年你就得了麟兒。”
“你來的匆忙,本宮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莊貴妃手忙腳亂,一看便知心緒不定。“你看看本宮,最近都忙的有些暈頭轉向,好多事情都記不住。”
“聖上的生辰要到了,本宮也沒想好送什麼。”她握住秦蓁的手,手指發涼,“蓁兒,你說什麼比較好,什麼樣的他才會喜歡?他才會變成以往那樣?”說著聲音嘶啞,眸中的神采黯淡下來。
屋內的宮女見狀,低頭退下去。
“莊貴妃,”秦蓁心疼,莊貴妃像她的姐姐般拂照她,現在這般樣子,於心不忍。“聖上或許也是有苦衷的,您切莫和他置氣啊。”
莊貴妃扯開嘴角笑了笑,“本宮知道,本宮是越國公府出來的女孩兒,是當不上皇后的。可人總會滿懷希冀的期待所想之事,等真夢碎時還是會痛。”
她眼裡蘊起水汽,“本宮及笄後便嫁給了聖上,一起風雨同甘十數年。聖上的為人本宮是清楚的,他心中有大業,夫妻之情是小愛。本宮作為他的妻應幫襯他,但事落在自個頭上,的確不好受。“
秦蓁看著莊貴妃,她是天之驕女,心中仍保留著天真爛漫的一面。不過這些東西往後再層層宮牆裡還會剩餘多少?
那日莊貴妃與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無外乎都是與聖上的點點滴滴,說道動情處,她也不顧身份抿起淚,看來女人無論身份地位,都是一樣,為著心愛的男人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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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奉國侯府,天已暗下。
秦蓁想著看幾本拜帖,再吃飯。一旁的果兒秋詩神色不太自然,扭扭捏捏的你推我搡。
“何事要與我說?”秦蓁餘光瞥見她們的動作問道。
秋詩推不過果兒,硬著頭皮向前一步:“小姐,大夫人說有要事找您商量。奴婢本不想通報,可她為這事兒要死要活的,,奴婢們怕出事。。。。。。”
秦蓁皺眉,陳婉音這又是鬧哪出?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蘇起
陳婉音和蘇氏安排在一間院子裡; 秦蓁過去時; 正聽見蘇氏打罵陳婉音。
她把一切歸咎於陳婉音浪蕩勾引他兒子導致不學無術。秦蓁暗笑,到這份上了; 蘇氏還看不懂謝梓錦的一事無成是她的溺愛造成的?
很顯然,陳婉音也有此感,她的嬌柔不過是用來討好別人的工具,這並不代表她就是個逆來順受之人。
“娘,您還擺譜呢?”陳婉音把她一把推開; “鎮國公府已經沒了,您爹現在是逃犯,您大姐現在在冷宮早就瘋了,您還看不出時務?有打我罵我的力氣,不如去好好想想怎麼討好新的奉國侯夫人吧。”
蘇氏氣的嘴角抽搐,她從小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那受過這氣; 跳起來指著陳婉音的鼻子罵道:“妖婦!從你進門府裡就沒個好事,生不出兒子就算了,還把梓錦毀了,我要掐死你!”
兩人隨即扭打起來,半分沒有貴女的矜持。秦蓁輕咳一聲:“大嫂,你找我來是看打架的?若是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她倚著門框,眉眼彎彎的看著陳婉音。
“你來做什麼,看笑話麼?當初就應讓紫蘇給你下猛藥; 早死早超生!”蘇氏恨秦蓁恨的牙癢癢,放開陳婉音,說著就要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