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過些時日出了正月,我帶你去集市上逛逛,吃醉仙樓的火鍋如何?”
想起九宮格火鍋的滋味,秦蓁吸了吸口水。“如此便勞相公破費啦。”
*
京城下了一場大雪,街上的店鋪紛紛關門,偶有路人經過,也裹緊棉衣想方設法趕回家去,往爐邊一坐,烤烤火消退一聲寒意。
唯有高掛著的紅燈籠,帶著一絲暖意。一行人在深夜疾馳著駿馬,揚起的雪花濺射在燈籠上,被暖意融化。
他們從西南來,穿著一身黑衣,活在夜裡。為了主人一聲命令,可拋頭顱灑熱血,到京城時已經跑死了好幾匹千里馬。
他們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靈活的拐進衚衕。敲了敲緊閉的後門,揚起袖口。“你們來了,快進來。”開門的老者放他們進來,左右張望趕忙把門關上。
老者帶著他們穿過迴廊廂房,來到府裡最為隱秘的一處。向裡面的小廝通報一聲,行禮退下。
他們跟在小廝身後,低著頭不敢直視,坐在榻上的男子。“歐陽,這麼著急要你們回來,為什麼?”男子面板白皙,隱約可見皮下青色的血管,正一股股輸送新鮮的血液。
“秦溯之女秦蓁同她夫婿,在查當年秦溯之死。”為首的黑衣人畢恭畢敬跪下,額頭抵住被熱氣蒸騰溫暖的地板。“歐陽先生讓屬下回來詢問,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歐陽此人做事乖張,我同他說過既然下了手,就要做的乾淨。他不知哪根筋搭錯,偏生放了姓劉的一馬,可不是讓人抓著小辮子了?”那人聲音溫潤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和煦。
“歐陽先生已把那禍端除掉,只是不知秦蓁她們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瞧瞧你在西南待久了,把自己當歐陽的人了吧。說的話處處向著他,還記得我才是你的主子麼?”那人往爐裡丟了塊薰香,拿起一把小刀,朝為首的黑衣人刺去。鮮血如注,黑衣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著血流出來。“今個你說錯話,只刺你一刀。他日你要再做錯什麼事,我就要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肉一片片被剜下來。”
那人把刀丟在地上,走回去側躺在塌上。“那東西要或不要都無妨,我們如今有更便捷的法子,可成大業。謝梓安是瑞王的人,動不得。你回去告訴歐陽,盯著點就成,要是再有大動靜稟告就是。功業將成,我不希望再生事端。”
“是,屬下明日就回西南稟報。”
“可還有重要的事,大晚上的我累了。”那人長髮披肩,看來是從睡夢中剛醒。
“還有一事,歐陽先生在殺劉師爺時,連同邊上一獵戶一同滅了口。”他血流的多,身子在暖和的室內感到冰冷無比。“是秦蓁往日丫鬟的丈夫,主子您看此人可有利用價值,或是也滅了,清掃乾淨。”
那人眼睛睜開,“留著吧,將來或許有用。親近之人往往傷人最深,秦蓁要是真查到什麼,她的價值可就大了。沒事就滾吧,再耽擱會你就見不著明日的太陽。”
“是。”黑衣人捂著傷口,退出門外。一旁候著的丫鬟,悄無聲息的把血跡擦拭。塌上的男子呼吸平穩,儼然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還有一更!
☆、鐲子
川渝地區; 火鍋是一絕。冬日寒冷; 吃一口熱汗淋漓。夏日炎炎烈日,涮一鍋舒爽發汗。雖然京城也愛吃火鍋; 但都是冬日的滋補羊肉鍋,鮮香有餘,口味不足。
秦蓁夾起一片肚片,放入鍋中心中默數,一、二、三。。。。。。。好啦; 夾出來,放在裝滿花生碎的香油碟。一口含住,滿意的哼哼聲。
“吃慢點,燙嘴。”謝梓安看她吃的不亦樂乎,好心提醒。“好吃麼,我見你吃了四五盤了。”
秦蓁胃口不錯,點了三盤黃喉,一碟毛肚; 牛肉羊肉什麼的,滿滿的堆了一桌。謝梓安不喜辣,稍稍吃了兩口就停下,替秦蓁涮起肉來。
被這麼一說,秦蓁也覺著自己吃的有點多,不留神桌山的東西吃了大半,偏偏她還覺得不飽。想來是爹爹的事一時急不得,她的心思放寬; 把前幾月沒吃的東西都補回來。
只是讓謝梓安受了不少委屈,秦蓁這饞蟲來的急切,總有突發奇想愛的美食。比如睡覺時突然就想吃西街尾劉阿婆的酒釀糰子,推醒謝梓安可憐巴巴的望著。又或者大冬天的想起冰鎮的甜西瓜,一口咬下去甜水湧出,心都是甘甜的。不勝列舉,謝梓安寵著她,能辦到的想法子辦到。辦不到的就畫個給她瞧瞧,望梅止渴。
“多大人了,也不注意。”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