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闆你看看能不能照著這隻鐲子,做一套頭面來?”謝梓安似乎知道她會不要,也沒勉強,只是抬起秦蓁的手腕,露出綴玉纏絲鐲。
“這鐲子做工粗糙,公子若是喜歡,我店鋪裡還有許多類似的鐲子,都是成套的。”店老闆看一眼,此鐲子做工實在不行,仿著做一套頭面太過浪費。
秦蓁見店老闆這麼說,臉色垮下來,嘟起嘴。“不用了,我們走吧。”
“我們不需別的鐲子,就仿著這個就成。”謝梓安拉住秦蓁,拿出塊金錁子放在桌上。“老闆你能不能做到?”
老闆見著金錁子,哪還有什麼不成的連連的點頭。“不過需得夫人把鐲子褪下來,我看看才知怎麼仿的好。”
秦蓁不情不願的把鐲子褪下,放在他手裡。面上還是不悅,“為什麼非得仿著做一套,花冤枉錢。”
“當年岳父沒兌現的承諾,我想做到。”謝梓安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秦蓁紅著臉,倒也沒再說什麼。
“夫人,此鐲子您是在哪兒買的?”店家義憤填膺,“這人的心眼可壞透了!處處缺斤少兩,就連這玉也是假的!”
“你瞎說什麼,這是我爹爹親手做的!”秦蓁氣憤的反駁,“不做了,回家。這老闆擺明就是坑錢的,什麼黑心話都敢說。”
被秦蓁這麼一說,店老闆也不樂意了:“我在這街上開店二十年,夫人您是第一個說我黑心的。我李富貴坐得端行得正,從不說謊話。您這鐲子確有問題!”
他拿出一隻綴玉銀鐲,遞給秦蓁。“這兩隻鐲子都是纏絲鐲,大小差不了多小。按夫人您的手圍,一個鐲子起碼得用八兩的量,可您這隻最多六兩。”他從櫃檯底下挑了個稱,把兩隻鐲子分置在左右,果然秦蓁這隻要輕的多。
“撇開做工精細不說,您這鐲子缺斤少兩這麼嚴重,中間的銀芯定是空的。”他指著中間的銀芯說道,“這樣做的鐲子易變型,都沒人敢賣的。”
“還有綴的玉,那根本就不是玉!”老闆解釋起來滔滔不絕,一定要為秦蓁汙衊自己討個說法。“玉有高低檔次之分,可那都是真玉才分。你這塊玉分明就是包漿貨。”
秦蓁最聽不得有人說道她爹爹,正欲爭辯,被謝梓安擋下。他站在一旁聽了許久,眼神中透著異樣的光彩。“老闆,可否告知何為包漿?”
“玉石貴,品相好的能賣出天價。可玉講究的事緣分,不是每塊玉都是完美無限的。有些黑心玉石商人想賺錢,就想了個法子。把劣質玉石碾碎成粉末,添入所需的色彩,再用特殊的粘合劑粘起來拋光,足以假亂真。我們這行的就叫包漿。”老闆說起那些奸商也是痛恨,一塊廢玉倒騰幾下,當做好玉出售,價格卻比好玉低上不少,讓他們這些正正經經做生意的吃了大虧。
“有點良心的包漿全是用劣玉做的,想錢想瘋了的,往玉里摻塊石頭外頭裹上玉粉賺的更多。”店家掂掂手裡的銀鐲,“夫人您這塊裡面恐不是玉,重量不對。”
“那可否請店家做個一模一樣的出來?”秦蓁訝異的望著謝梓安,不知他為何提出這麼個要求。
“哪怕是包漿的玉,也做不出一模一樣的來。但做個八分像不是難事。”老闆把鐲子放在手中打量,沒什麼繁複的技藝,要仿一個並不難。
“那便有勞店家了。”謝梓安又拿出些碎銀子置於櫃上,“這是我夫妻的私事,望店家不要同他人提起。”
店家點頭,歡歡喜喜的收下錢財。“這東西不難仿,明日下午便可來取。”
謝梓安道謝,把生悶氣的秦蓁帶回家。
一進屋秦蓁就發起難來,“為何要他再做個,他擺明了看不上我爹爹做的鐲子!就算是銀芯又如何,包漿又怎樣,那也是爹爹送我的一片心意。”
謝梓安跟沒事人一樣,坐在椅上端起壺熱茶,沏了一杯。“岳父為何要送你鐲子?”
“因著我生辰到了。”
“送生辰禮物是否要送最好的?”秦蓁點頭。
“那怎麼會送包漿和銀芯的。再說了銀芯的鐲子易變型,又不易製作。岳父非那麼大勁送個殘次品,於理不合啊、。”他將杯中茶仰頭喝下,給秦蓁也沏了一杯,讓她坐下共飲。
這麼一說,秦蓁也有所懷疑。爹爹說過那塊玉是她賭玉的勝利品,原石她見過,巴掌大。最字尾在鐲子上的卻小了許多。放著現場的玉不用,反倒去用包漿這麼複雜的工藝。爹爹若是個商人還能說得通,可他並不是。
“你的意思是?”秦蓁正對他,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