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不解。
“如果你要藏一件東西,你會藏在哪兒。”謝梓安問道。
“貼身帶著我才會放心,”秦蓁靈光一閃,“你是說爹爹把東西放在我鐲子裡了!”
秦蓁回想爹爹送她時說的話:“爹爹花了好些時候做的,費盡了心血。陶陶就算是不喜歡也要戴著,一刻都不能取下來。”
她眼睛微瞪,凝視謝梓安的雙眸。“他們去過庫房,也再回來沒找過,應是拿走了才是。”
“若是沒有呢,能讓岳父受極刑而不肯開口的物件,豈會放在庫房輕易讓人盜走?”謝梓安把之前的猜測推翻,秦溯心思靈巧,把如此隱秘的東西放在庫房實在說不通。
“一切等明日便知。”謝梓安讓秦蓁莫擔心。
*
那名為李富貴的老闆確實有好手藝,仿出來的鐲子不細看分不出真假。只是仿的鐲子玉上多了一絲翠色的細紋,不是朝夕相處的人不會發現。
謝梓安拿來鐵絞子:“陶陶,放心。今日去取鐲子時,我問過那老闆,用這鐵絞子剪開鐲子是可再用銀水合上的,和之前無差。”說完手上用力,清脆一聲,鐲子分為兩截。
秦蓁盯著鐲子,果然是銀芯的。她拾起一截,往中空的部分看去。抬頭與謝梓安對視,眼神中是難以置信,那裡面果然有東西。
是被桐油刷過的幾張薄紙,薄如蟬翼。其中兩張比較特殊,一個是部分族譜,一個是印著圖章的白紙。剩下的都是刻意縮放過的紙張,上面蠅頭小字並非漢字。
一個小小的手鐲裡,居然藏了這等秘密。看著埋藏十年的秘密重見天日,秦蓁與謝梓安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讓秦溯送了命的是幾張泛黃的白紙。
“上面寫的什麼 ?”謝梓安拿起其中一張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字跡,卻一個都不認識。
秦蓁拿來看看,一聲訝異撥出來。“這是吐火羅語,是龜茲人的語言。我在雲中時見過,這個意為天子,還有這個是村子的意思。”她認得的不多,只能分辨出幾個,但也能分辨出就是吐火羅語。
“吐火羅語?”這可謂是謝梓安的知識盲點,他沒去過邊關,吐火羅語就似螞蟻般長的一樣。“岳父會吐火羅語?”
秦蓁搖頭,“在此之前,我家裡從未出現過吐火羅語。稍稍能搭著點關係的只有依米會吐火羅語。”
“依米?”
“那是我舅媽,龜茲人,父親是龜茲商人。”秦蓁解釋,“但依米舅媽並不會漢話,與我爹爹也不熟悉,一輩子困在武國公府裡,怎麼會與爹爹通訊?”
秦蓁突然想到,“除非,寫信的是依米的父親。他是商人,可以行走於大江南北。不過他只與外祖父相熟,旁人鮮少見他。”秦蓁望著密密麻麻的字,第一次覺著掌握一門外語是多麼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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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章
兩人望著滿是吐火羅語的信箋; 無從下手。“梓安; 西南可有識得吐火羅語的能人?”
謝梓安腦中回想,搖頭。西南離關外太過遙遠; 不是發達富庶之地,且本地產玉,關外的玉石生意做不到此處。倒不是說一定沒有認得吐火羅語的人,但和大海撈針並無差異。
“我可讓蕭生帶著信箋去雲中一趟,往年間他替我與關外做過生意; 路線熟識也有幾個靠譜之人。”謝梓安提議。
秦蓁想起與蕭生初見,便是在去雲中的路上。蕭生一副商人打扮,雖現在想來他當時應不是單單經商那麼簡單,可說起路線他應是明白的。“如此一來,再快也要三四月後才有訊息。”
臨門一腳,卻還要生生忍耐三四月,確有些殘忍。只是既牽扯巨大,沒法明著查; 親自跑一趟雲中,找熟人辦事的確風險要小的多。
理智告知秦蓁,這是此時最好的解決辦法。她仍低垂眉眼,翻看一張張信箋。手指滑動到族譜時停下來,那上面寫的是漢字。
“劉鐵栓,生於建元二十三年,耒洋榮華縣劉村人,父劉陽; 母汪氏,有一妹夭於建元三十年。”秦蓁念出聲,引來謝梓安的目光,“其貌不揚,腳跛,背有胎記,雨滴狀。”
“藏得這麼隱秘,爹爹就藏了一張族譜?”秦蓁揉揉腦袋,先不管吐火羅語寫的究竟是什麼,夾雜在其中的族譜寫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這也太奇怪了。
不管是秦家還是武國公府都沒有一個姓劉的,這張族譜就似孩子的惡作劇,被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