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事估摸著也是算計許久的,單單一句心悅已久實在難以說服。
謝梓安後退一步,雙手背在身後。“我承認我想娶你不只是因為喜歡你,更因為你是武國公府的表親,宋將軍的外甥女。”他收起笑意,正經的開口。
“這樣的說法可沒有姑娘家喜歡。”秦蓁恢復鎮定,在他背後冷冷的說道。“你若看中身份,我表姐是武國公府的嫡系又是舅舅的親閨女比我更合適。”
“她是嫡我是庶,跨不過去。”謝梓安搖頭,“我知我這麼說你會不悅,可我不想騙你陶陶。”他眼神真摯,看得秦蓁心跳漏了一拍。
“最初注意到你,是因為手爐。能給陌生人溫暖的孩子,心底定是善良的。後來知道你是武國公府的表親,覺著你合適,不斷接近你。陶陶你真是個神人,在你身邊我可以卸下包袱,感覺難得的自在。”他露出的笑意蔓延到眼底,拉起她的一隻手放在心口。“或許我一開始動機不純,可我是真鐘意你的,陶陶。”
秦蓁一時消化不了這麼多資訊,被他拉住並未反抗,忽然想到什麼她抬頭倔強的問了句“秦家母子是你弄來京城的?”能無視武國公府的勢力,把秦家母子送來京城,又說著有接應,唯有瑞王可以做到。可他沒有理由這麼做,唯一受益的只有謝梓安。“你與瑞王有干係。”
謝梓安不置可否,坦然承認。“你可知會給我帶來怎樣的風波?我的生活都被你毀了。”秦蓁一時激動,雙眼通紅,她原先怎麼都想不到是謝梓安一手促成了此事。
“那陶陶真願意嫁去嚴家?他娘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哪怕沒有秦家母子,也會有張家母子,李家母子,終有一天你會發現她的真面目。”謝梓安說的鏗鏘有力,“非得要生米煮成熟飯時再後悔嗎?”
秦蓁被問的閉上了嘴,她的確慶幸過發現楊氏的真面目不算太晚,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至於流言,的確錯在我。我沒能控制住態勢,估摸錯了嚴夫人的野心,讓你受委屈了陶陶。”他對著秦蓁深深的鞠了一躬。
“可是陶陶你捫心自問過麼,真的願意過那樣的日子?”他起身把她困在臂彎間“我認識的陶陶是個善良靈動的女子,她會因不開心離席,會提起裙袂只為了抓蟈蟈,遇著歹徒不驚不慌,從衣著服飾上推算出因果的狡黠女子。”
秦蓁揚起頭,他說的都是原來的自己,只是不知何時消散在風中。“她不會如普通婦人般坐井觀天,把滿腔的熱血都投到無盡的爭寵中去,抬頭是四方的天,低頭是青色的磚。這樣的生活不是她要的。”謝梓安輕聲問道。
秦蓁眼中蓄淚,太久了已經太久沒人會問她這個問題,打從來到京城,她聽得最多的便是你要謹小慎微,你要懂事聽話,可從沒人問她你喜歡這樣的生活麼。她不喜歡!她不快樂!她活的像是套了個夾子,每日每日看著自己活的像極了別人。
“你心中真的沒有嫉妒?為什麼別人可以高嫁,你卻一定恪守本分?為什麼別人可以恣意妄為,你卻只能墨守成規?”謝梓安拿出帕子替她抹淚,“你想要的是個溫暖的家,不是勾心鬥角的院子。”
秦蓁肩膀抖動,淚水模糊雙眼,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原來她的委屈世上還有人知道,原來她想要的世上還有人明白。“我不是個好人,有自己的目的,並會為之不擇手段。雙手是沾滿的獻血,渾身的勢力味兒,也許我在陶陶的心中從來就不是如意郎君。”他頓住,將秦蓁抱在懷中,輕拍她的背脊。“但你所想所求之事,我都會幫你實現。”
他輕聲說道,“不過陶陶要給我些時間,慢慢去完成。”秦蓁泣不成聲,她心中所想,心中所願,早就被深埋在心底。她總想著算了吧,一輩子就這麼過了吧,那些不切實際的願景,就讓它如老樹的巨根永不見天日。如今卻又泛起希望的萌芽,撓的她火急火燎。“我答應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只與你白頭到老。”
她睫毛上的淚珠顫動,說著主人的心悸。舅舅再鐘意舅媽,也有劉姨娘之類的小妾,更別提三房那一屋子的鶯鶯燕燕。謝梓安正值壯年,又是新貴,為什麼會做出這般的許諾?
“不信?”謝梓安放開她,單手起誓。“今日吾之言若有半句虛假,吾之夙求終身不圓,吾之算計付之一炬!”
秦蓁愣了,呆立在原地,此時的謝梓安那麼陌生,卻令人無法抗拒。“陶陶,你願意和我一起渡過餘生麼?”
“。。。。。。可我已經推掉了。。。。。。”
“這大可放心,謝彥既對我你皆有愧意,不過是再上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