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實就像是變戲法的玩意,看著開心,卻不能深究,到頭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第四日,衙裡傳來話,秦溯找著了,不過回來的只有秦溯的頭顱。
作者有話要說: 發個盒飯給爹爹,吶~
☆、節哀
與其說是找到了秦溯,不如說是忠義幫讓他們找到了秦溯。
一大早有個驃國的玉石商人來報案,說是在山道上撿到個包裹,開啟一看,卻是個血淋淋的腦袋。當下被嚇得不輕,丟下包裹就跑,連滾帶爬的跑回縣裡報案。
劉師爺暫管著衙裡的大小事情,接了這個案子,心中一驚。一個念頭瘋狂的冒出,又拼命的告訴自己恐是多慮。但還是連忙帶著衙役去山道檢視,把包裹帶回來,臉上血跡擦乾,心裡徹底涼了,果不其然就是秦溯。
這邊宋氏和秦臻還在家中焦急等待,見衙門來人,還以為是秦溯歸來,歡歡喜喜的去見了人。
那人開口就是一句秦夫人秦小姐節哀,吞吞吐吐說完秦溯的事。秦蓁耳邊嗡的一聲,什麼都不聽見了,只剩秦縣令歿了縈繞在耳畔,怎麼甩都甩不掉,似紮了根長在了腦子裡。
秦蓁都不知怎麼走到衙裡的,只記得孃親手冰涼,微微發顫,帶著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去縣衙門。衙門裡不少人,都是秦溯之前的同僚,神情哀痛,圍著中間的桌子站著,靜悄悄的,只有不時的抽泣聲漏了悲傷。
見是秦家母女來了,大家自覺地讓了讓位置,露出桌上的紅木匣子。秦蓁盯著匣子,那是爹爹麼?沒到最後一刻,始終沒法說服自己,爹爹如今就裝在小小的匣子裡。
宋氏牽著她,慢慢走過去,雙手顫抖著,摸了摸紅木匣子,緩緩的開啟匣子。
秦溯像是睡著了,眼睛緊閉,頭髮披散,就像平時睡在自己身邊的模樣。宋氏再也忍不住跪著嚎啕大哭起來“阿溯,阿溯,阿溯,你怎麼這樣了。不是好好的麼,我們還要修房子呢,你說要帶我當地主婆的啊,你怎麼能背信棄義?你說話啊,你看著我,你看看我啊”
宋氏一改以往柔弱文靜,如今有些癲狂,向桌子爬去,一遍遍的拍著秦溯的臉。
又愣了愣,溫柔的撫摸起來“你怎麼不理我?是不是我打疼你了?阿溯,我改我馬上改,我以後都不這樣,你理理我,你看看我,我今天穿著你喜歡的顏色,你看看我好不好看?”宋氏有些扭捏,理了理衣褶子,對著秦溯燦爛的笑著。“你看看我好看麼,好了阿溯,你不要和我鬧脾氣了,大不了往後陶陶的事你說了算,反正你們父女倆欺負我也欺負慣了,好不好。”
“秦夫人,節哀。縣令已經不在了,您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劉師爺忍著淚將自言自語的宋氏扶起,“蓁兒,多陪陪你孃親,蓁兒。。。。”
秦蓁不似宋氏那般激動,呆呆的站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顆頭顱。嘴裡唸叨著什麼,劉師爺走近,只聽見秦蓁碎碎念:“爹爹是個騙子,爹爹是個騙子,爹爹是個騙子。”眼裡空洞洞的,沒有淚水湧出,身子卻微微發顫。
像是被哀痛包圍,沒人上前打擾,靜靜的看著這對可憐的母女發洩、痛苦。
哭的累了,倦了,哭不動了。劉師爺差人送秦家母女回去,宋氏雙眼失神,喉嚨嘶啞。秦蓁還是呆呆的,彷彿周圍都不存在。
徐媽媽送宋氏回房,安撫著睡下,輕輕帶上房門。想去廚房裡弄些吃食,今日下人們跟著心傷,一整天也還沒吃上飯,家裡出了這麼大事,主人已經倒下了,下人們怎麼也得堅持著。
剛到廚房就看見,拿著飯食回來的採兒,飯食一點兒沒動。“小姐還是不吃?”
採兒搖了搖頭:“別說吃飯了,小姐現在就和木頭人似的,喊著都沒應了,我讓果兒看著她,就怕小姐想不開”
“今晚你們倆輪流值夜,要看好了小姐,現在這光景是萬萬再不能出事。”徐媽媽吩咐道。
“娘,我和果兒會看著的,您別擔心,太太那邊還好麼?可有吃些什麼東西?”採兒很是擔心主母。
“已經睡下了,也不曾吃飯的。哎。。。。。。。我做些飯食,等會你喊著大家吃飯。”說罷徐媽媽就開始忙碌起來。
“娘,老爺真的走了麼?興許是弄錯了也說不定呢。”
“我都親眼見著了還能有假不成了,往後當值要機靈點,這家是要變天了!”徐媽媽看了看這個待了十幾年的地方,如今居然變得陌生,再無往日的溫暖,是宅子變了?是心境變了。
宋氏不出意料的病倒,身子病了,心卻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