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卻不再有溫柔的笑意。只拿起酒杯慢慢地酌。
所以,在回來的路上,獨孤紫襲做出了一個決定。
"楚歌。"獨孤紫襲看著楚歌喝下解藥,方才淡淡地開口:"你隨我出宮可好?"
楚歌放下茶杯,輕笑道:"這次又是去哪裡玩?總歸現在不會有人管我是否在於宮裡了,陪你出去幾天也是可以的。"
獨孤紫襲搖頭,低聲道:"不是出去玩樂,我是想帶你離開皇宮,從此再也不要回來。"
楚歌一愣,看了獨孤紫襲一會兒,突然笑了。出宮,的確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以後呢?她要眼睜睜看著鳳鳴宮一群人為她而死,以及日後左夫人也同樣被左家牽連麼?那她何必進宮,早在進宮那日便該逃了,憑她的武功,不是難事。
只不過是有想要守護的人,所以才強迫自己來了這裡,沒有道理要半途而廢啊。即使風城啟難在利用她又如何?她不是照樣企圖利用他的情意,保全他人麼?
"紫襲,我還不能走。"楚歌抬頭看著獨孤紫襲,笑得美麗萬分地道:"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若是就這樣離開,我怎麼能甘心。"
獨孤紫襲皺眉,不解地看著楚歌。江湖人士大多獨身,所以來去自由慣了,從來不會顧及那麼多的事。所以獨孤紫襲不能理解楚歌的行為,甚至覺得,楚歌太傻了。
人生在世,難得幸福。做對自己好的事情不行麼?總是考慮那樣多,不累麼?
不過她不是楚歌,沒有權力替她做出決定。若她堅持留在宮裡,她也無法。
守幽按照楚歌的吩咐,細細檢視了煮湯的每一個步驟,一連好幾天,竟也沒看出絲毫不對。而湯裡依舊照樣有毒,每日地放在楚歌面前。
楚歌想,也許她倒不用去查了。這樣的藥下給她,兇手應該會自己出來的。昔日寵妃若是一夜白頭,指不定能在後宮掀起多大的風波。沒有帝王會愛一個蒼老的女子,那樣多的嬌顏,何必要賞那鶴髮雞皮?
不過一個月過去了,湯裡的藥只越來越重,卻沒有任何人來鳳鳴宮。估摸著是有人在暗中監視著,要等她全部白頭才發難。
楚歌愁了,難不成還真要喝了那毒才能找出兇手麼?
守幽微微一笑,幾日後,偷偷將一件物什給了楚歌,楚歌一看便展了眉。真不愧是後宮曾經的總領宮女,這樣的物件也能給弄來。
第二天,當不語拉開床帳,打算伺候主子起身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頭白髮垂枕的楚歌。
"啊!!!"一聲尖叫劃破鳳鳴宮上方的天空,眾人紛紛被驚醒,趕緊穿衣著鞋去白首殿。
楚歌穿著白色的寢衣,一頭白髮長長地散落在床上,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倒是沒有變化,只不過人乍一看這白髮,當真會被嚇一跳。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不語捂著唇,顫抖地問。
楚歌側頭看著自己的白髮,殿外跪著一眾奴才,守幽也在旁邊站著,楚歌想,她是該大哭還是該摔東西?
要她哭太困難了,楚歌果斷選擇了後者,拿起一個花瓶便砸在了地上,痛苦地喊了一聲。接著她周圍的瓶瓶罐罐統統遭殃,全部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殿外的人都抬頭,擔憂地看向裡面。
娘娘如何會一夜白頭?!
"聽著,不準傳出去,娘娘一定會好的,明白麼?"守幽走到殿外,對下面跪著的一群人吩咐道。
"是。"
楚歌躲進了帷帳裡,啞聲道:"你們都出去,本宮要冷靜一下。"
不語紅著眼睛替楚歌放下帷帳,低聲問守幽:"姑姑,這是怎麼回事?"
守幽皺眉,搖頭。兩人一起退了出去。不是他們故意要瞞不語,只是若告訴了她,戲便沒有這樣真了。
下午的時候,果然有人來了鳳鳴宮。只不過,來的人卻叫楚歌意外。
"奴婢給馮嬪娘娘請安。"守幽站在白首殿門外,恭敬地朝馮嬪行禮。
"守幽姑姑不必多禮,我只不過是來看看昭妃姐姐。"馮嬪得體地笑著,問:"昭妃姐姐近日可好?"
守幽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急忙道:"娘娘很好,就是身子懶了些,此時還在睡覺。不如馮嬪娘娘改日再來?"
馮嬪一笑,朝身後揮了揮手,兩個侍女便捧了紅色的漆盤上來。
"這些是我給昭妃娘娘準備的禮物,是託父兄從邊境帶回來的,還望娘娘笑納。"
守幽猶豫了一下,殿內卻傳來了楚歌的聲音:"有勞馮嬪了,本宮身子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