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萬千寵愛,也只會讓她以後的日子更難過而已。
"左天清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這一年以來我們取代的不少,卻也還不足夠賜他死罪。"風城啟難拿起一封奏摺,遞給白朮:"雖然罪證已經充足,但若不能一擊即死,那麼以後想再發難,可就難了。"
白朮接過奏摺,掃了幾眼。都是左天清私底下收受賄賂,結黨營私的證據。條條在理,但若使用得不是時候,那麼反倒會弄巧成拙。
帝王眉頭緊皺,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
他忍了左天清太久。當作看不見他與太后之間的媾和之事,還高官厚祿地養著他,任他慢慢蠶食這個國家的基本,卻也不能將之斬立決。這樣的氣,一生忍一次就夠了。
總有一天,他會叫他,統統地還回來!
"接下來要怎麼辦?"白朮淡淡地問。
帝王勾起唇角,眼裡閃過一絲黑暗,低聲道:"你只管繼續做你的事情,暗處活動要靈便些。至於我,後宮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忙。"
白朮點頭,將奏摺放回桌子上,然後看著,風城啟難,突然問:"若有一天你扳倒了左天清,你會拿昭妃怎麼辦?"
風城啟難一愣,沒想到白朮竟會這樣問。冷漠如他,什麼時候也會關心人了?
"她本就是左天清的女兒,為表忠心,不是該同父親一起死麼?"風城啟難淡淡地道。
大燕聖主家訓最後一條,為帝王者,萬不能動真情。寧可斬殺,不可為之牽動。
很殘忍冷血的一條家訓,但是若想成為明君,就必須得這樣做。他父王沒能做到,所以大權才會旁落。既然大燕已經到了他的手裡,那麼他必定會完完整整地拿回來。誰阻,殺誰。
白朮沉默,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風城啟難楚歌中毒的事情。不過如今聽帝王這口氣,加上最近左天清一派一直低沉,就算他說了,帝王也不一定會上心,倒不如罷了。
但願那個聰慧的女子能自己解得開迷局。不然,在帝王動手之前,她先死在了這深宮裡,豈不無趣。
"夜深了,王上早些歇息,臣先行告退。"白朮行了禮,得了帝王首肯,便退了出去。走了一會兒,還聽見帝王的聲音隱約道:"守天,擺駕瑞真宮。"
長長的宮道之中,硃紅的宮牆圍住了多少女子的一生,也萌生出了多少心計和殺意。白朮慢慢地走在路上,聽著不遠處後宮裡飄揚出來的誘人琴音,不禁搖頭。
女人實在是一種太複雜危險的存在,還好他無父無母,也不用被誰逼著成親。其實不同女人過一輩子,也許才是適合他的生活方式。
這樣想著,腦海裡卻止不住地浮現一個人的樣子。白朮猛地停下腳步,皺眉。
他瘋了麼?!
第五十六章 花謝枝頭,不共君憐
自那日以後,風城啟難再沒有去看過楚歌,而是雨露均施,在後宮的每一晚都是寵幸的不同的妃嬪,倒似乎恢復了帝王的樣子。
後宮眾人漸漸發現了昭妃失寵,甚至連幾次宮宴,王上也稱昭妃抱恙,沒有讓她出席。鳳鳴宮漸漸冷清,雖無寵卻也暫時不敢有人去惹,畢竟帝王曾經這樣偏愛楚歌。若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他日帝王追究,可就不好辦了。
而楚歌,也樂得清靜。他不來找她,她便死也不去找他。鳳鳴宮還好好的就可以了,她何必非求他的恩寵?
只是中毒一事,她問了獨孤紫襲,紫襲說'芳華剎那'最容易混在湯裡。於是她偷偷將每天的湯乘一小杯出來,待膳食撤下去以後,拿給獨孤紫襲瞧。果不其然,每天的湯裡都有毒,不過份量極輕,一般的太醫是定然看不出來的。
楚歌不動聲色地繼續用膳,卻讓守幽暗中留意,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獨孤紫襲倒是出宮拿瞭解藥回來,楚歌很好奇,如果她沒記錯,紫襲說過落花宮與伏羲宮是死對頭,這解藥卻是哪裡來的?
"宮主搶的。"獨孤紫襲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倒了杯茶,喂楚歌喝下。月流離最近一直沒有進宮,只聽得她說楚歌中毒了,便去拿瞭解藥來給她。問他原因,他卻看了啟月王爺半晌,說了一句:
"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可能誤了楚歌一輩子。這權當是我的賠罪。"
若沒猜錯,理應是指在湖心小榭的時候給楚歌下藥的事。與楚歌相處久了,他們都發現這個女子不是屬於後宮的。先前有風城啟難一心一意地對待倒還好說,如今這樣子,月流離是真心悔了。
風城啟月沒有說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