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也沒幾張了,六哥兒領了儐相的差使,五哥兒前兒說了,迎親前一天午後,他就得過去幫忙。
到時候,她和三太太到唐家打著幫忙的旗號湊個熱鬧,比去長沙王府好,既顯得懂禮厚道,又淡定不張狂,至於阿夏去打女婿這事,她是不管的,楠姐兒必定跟著阿夏,她也不管……
仔細又想了半晌,嚴夫人慢慢吐了口氣,就這樣吧,府裡如今的情形,穩妥為重。
李文山從嚴夫人手裡接了他爹李老爺那張請柬,袖著請柬去找李夏。
李夏接過請柬晃了幾下,又塞到五哥手裡,“阿爹現在這幅萬事足的模樣,去不去他肯定不在意,你拿去問阿爹好了,把你剛才的話跟阿爹說一遍。”
“那阿爹肯定不去了,他現在就一件要緊事:不添亂。”李文山笑起來。
“他去了也就是一個累字。你去找一趟陸將軍,讓他給四哥找點小差使,再讓他打發人過來跟大伯孃說一聲。”李夏接著道。
“我本來想找拙言,這倒是,還是陸將軍合適,我現在就去,還有什麼事沒有?”李文山趕緊去找陸儀了。
李夏送到門口,站在廊下出神。
那天,她得想辦法把八姐兒帶過去,放到金拙言成親這樣的場合好好看看,心性脾氣,眼光見識,看清楚了,她才能給她挑一門合適的親事。
從前八姐兒嫁給了誰?後來怎麼樣了?她竟然不知道……
從前的八姐兒,和現在的八姐兒,和從前她和姐姐一樣,有人同情,卻從來沒有人真正的伸以援手。
現在,她有伸以援手的力量,她就不想袖手。
眼看著金世子成親的大日子一天天近了,二老爺李學珏這脖子都長了,也沒等來他的請柬,到離大婚還有四五天,李學珏耐不住了,打聽著李文山在書房,搖著摺扇,踱著四方步,一幅不緊不慢、十分名士的模樣,進了書房。
李文山迎到門口,替他掀起簾子讓進,再跟進來,從小廝手裡接過茶奉上。
李學珏翹起二郎腿,接過茶抿了幾口,左右轉頭打量著李文山這間書房,“山哥兒這間書房佈置的還過得去,那盆茶梅不好,茶梅是賤物兒,真要喜歡茶花,再怎麼也得是象十八學士這樣的,才過得去。”
“二伯教訓的是,”李文山陪著一臉笑,“花草上我不懂,這盆茶梅是王爺賞的,王爺從宮裡得了幾盆茶梅,就給了我一盆。”
李學珏沒什麼尷尬之意,話轉的極快,“茶梅這東西,雖說便宜易得,要養好卻極不容易,這一盆姿態極佳,也就宮裡的花匠能養得出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李文山垂著眼皮乾笑欠身,算了,他還是別接話了。
“我來尋你,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金世子大婚這事,你知道吧?”李學珏又幹扯了幾句,轉入正題。一句話說的李文山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翻出白眼,這事兒,滿京城有不知道的嗎?
“聽說請柬都派出來了?咱們府上,好象沒接到這請柬,山哥兒啊,這就是……不對了,你跟金世子,這不說了,身份懸殊,你也就是跟在身邊湊個趣兒,可九姐兒可是接了旨意的秦王妃,咱們府上一張請柬沒有,這可是打秦王府的臉呢,這事,你得跟王爺說說。”李學珏板著臉。
“府裡上上下下,不管是誰,都不許藉著秦王府,還有什麼秦王妃的名義,說話生事,這是阿夏的話,大伯孃當眾訓誡過好些回,二伯這秦王妃秦王府的話,要慎言,阿夏脾氣大。”李文山微微欠身,雖然話說的極不客氣,可態度卻恭敬的無可挑剔。
李學珏嘴角抽了抽,用力搖著摺扇,一句沒敢駁,讓他領份教諭的差使外放這話,九姐兒說過不只一回了,他真不敢惹她。
“大伯孃和阿孃要去唐府幫忙,六哥兒被古家六少爺拉去做了儐相,我和松哥兒被陸將軍點去幫忙,阿夏……我沒問,大約阿夏要拿著請柬去的,要不,我替二伯問一問阿夏,讓阿夏帶二伯去?”李文山看著二伯,一臉笑接著道。
李學珏臉色更加難看了,猛的收了摺扇,乾笑了幾聲,“瞧五哥兒說的,我這個人,五哥兒還不知道,最厭這些俗事,最怕吵鬧,算了算了,我這個人最受不得吵鬧,我就是問問你……你大伯不在家,這個家,我總得多操點心,行了,你忙吧,我走了。”
李學珏揹著手大步走了,李文山一路送過垂花門,看著李學珏出了院門,才撣了撣衣襟,進屋了。
第363章 先要自助
傍晚,李夏拉著李文楠,一路往二房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