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半句不讓。
姜尚文氣的快要哭出來了,揚起鞭子,衝著那男子就要甩下去,男子敏捷之極的往後一跳,手指點著姜尚文,“你這隻潑婦,大爺我告訴你,我是不跟婦人動手,可我也不慣著你這樣的惡婦。那頭看熱鬧的,女的,過來幾個,替我把這惡妮子揍一頓,打一巴掌十兩銀子!萬事大爺我擔著!”
男子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了一大把銀票子出來,拎在手裡抖著。
打一巴掌十兩銀子,站在旁邊看熱鬧的焌糟們,一哄而上,她們也不多打,趁亂拍一下就行,就要十兩銀子就行。
“誰敢打我姐!”姜尚武一聲大吼,衝上前連踢帶踹,姜尚文氣的亂跺腳,摸了把銀票子揚過頭亂搖,“王八東西!去打他,打一下我給一百兩!打死算我的!要男的,去打!一百兩!”
“唉喲!都別……”掌櫃的揚手要攔,卻被周圍的閒人衝的趴在牆上動彈不得,這邊打一下十兩,那邊打一下一百兩,得趕緊打,晚了兩邊都被打死了,銀子就拿不到了。
“快,去看看!”男子話沒說完,李夏就拖著李文楠,一頭紮了出去。
“唉!回來!”嚴夫人一把沒拉住,急的跟著往外衝,徐太太也急眼了,“阿夏!楠姐兒,快回來,唉喲可不得了,快拉開!快拉開啊!唉喲!”
“你回來!”霍老太太急忙去拉徐太太和嚴夫人,徐煥急的哎唉卻不知道叫什麼好,一頭衝了出去,見誰拉誰,“都別打了,不能打!都不能打!快報官,出人命了,快報官!”
周家諸人,看雅間裡呆成了一群木頭人。
總算從牆上脫下來的掌櫃,比徐煥還急,連鐺頭都叫來了,趕緊把人都拉開,趕緊報官,都是貴人,別說打死,傷著一個兩個,都是大罪啊!
李文楠跟著李夏,衝的最快,在被銀子晃花了眼的眾婦人閒漢們衝上來之前,已經衝到了姜尚文和那位管閒事的青年男子中間。
可沒等李夏說出話,先是李文楠被姜尚武一頭衝的趴在了地上,李夏趕緊拉起李文楠,伸手要去拉姜尚武,卻被姜尚武反手一巴掌打在臉上。
李夏唉喲一聲,摟起裙子,猛一腳踹在姜尚武腿窩裡,李文楠興奮的一聲尖叫,也摟起裙子,不管哪裡。趕緊一腳也踹了上去。
“小娘養的,敢打我!”姜尚武氣的青筋暴起,回身就要打,一眼看見是李夏和李文楠兩個小姑娘,拳打到一半,硬生生收回,“滾!”轉過身,吼聲連連往前打。
“唉!你倆……湊什麼熱鬧……唉喲,還是各顧各吧……”青年男子伸手想去拉李夏和李文楠,剛過來一步,就被滿眼銀光衝上來打他掙銀子閒漢圍上了,唉喲一聲,抱頭就跑。
嚴夫人剛衝出來,就被幾個粗壯的婆子撞的原地連轉了不知道多少圈,徐太太看傻了,霍老太太一把先拉過嚴夫人,猛推了把跟來的幾個婆子,“把你家夫人太太扶進屋,阿夏呢!阿夏!”
“太外婆我們……”李夏的話沒說完,就被李文楠打斷:“揍他!”
“這是銀票子,拿了立刻散開!都滾!”霍老太太從大丫頭金榮手時接過一把銀票子,揚手撒了出去。
人群嗷嗷叫著,搶著銀票子,再被慶豐樓的夥計們驅趕拖拉著,很快散了。
管閒事的青年男子帽子沒了,鞋子也沒了,衣服被扯的破了好幾處,臉上倒是一絲兒沒傷,貼著牆根就要往外溜,卻被掌櫃一把揪住,“這位大爺,衙門裡的人已經到門口了,無論如何,大爺您都得跟衙門裡的人說清楚了再走,您可不能坑了小號。”
姜尚文頭上的金釵不知道掉哪兒去了,頭髮散了一臉,裙子上一片汙濁,手裡緊緊捏著那根馬鞭,直直站著,直直看著不知道哪裡,臉上淚水縱橫。
姜尚武拉著他姐的袖子,恨恨的看著徐煥。
徐煥垂頭耷肩緊貼門框站著,不停的將身體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再從右腳換到右腳,站立不安的彷彿渾身長滿了刺。
李夏被姜尚武甩了一巴掌,半邊臉已經紅漲腫起,李文楠摔了一跤,頭上的簪子摔沒了,散著頭髮,胸前一片汙漬,卻滿臉興奮。
嚴夫人一張鐵青,一邊連聲吩咐送周家太太等人回去,一邊不停的曲膝給周家太太和其它人陪不是,“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我安排不周,驚著太太和大姑娘,還有諸位,回頭我到府上給太太陪罪。
我先讓人送太太和大姑娘回去,等查清楚了怎麼回事,再讓人去稟報太太。
實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太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