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李文楠跪著,眉毛挑起,這一揖一直往下,比前面幾揖深了許多,嗯,那倆丫頭雖然不象話,這李家大人,還算明理。
李文松和李文櫟急急忙忙趕出來,和阮十七見了禮,客氣無比的讓著阮十七往前廳說話,嚴夫人和徐太太,則和阮夫人說笑著,讓著她往後堂去。
剛剛落了座,婆子一路碎步急急進來,瞄了眼阮夫人,陪笑稟報:“夫人,剛剛有幾個婆子,說是姜家的,奉了她家姑娘的吩咐,送禮陪罪。扔了這句話,留下東西就走了。”
“拿進來吧。”嚴夫人吩咐了句,一臉苦笑的看著阮夫人道:“你看看,這會兒,一個兩個,都懂事知禮了。”
阮夫人也失笑,忙又抿回,欠身再次陪禮,“將軍說阿夏傷的重,他當時一眼看到,心疼的恨不能把十七叔狠打一頓,將軍說,晚點兒,他再上門給太太和夫人陪禮。”
“阿夏的傷就是看著嚇人,將軍已經請了曹太醫過來診治過了,夫人也知道,曹太醫治外傷是國手,都打了保票了,說沒事,一天兩天就能好了,一絲傷疤也不會留,你跟將軍說,可千萬別放心上。
要說起來,阿夏挨這一巴掌也好,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什麼熱鬧都湊,楠姐兒也該捱上幾巴掌,今天竟然便宜她了,蔓青呢,去傳句話,讓楠姐兒多跪兩刻鐘。”
嚴夫人連說帶笑。
阮夫人跟著笑起來,看著徐太太笑道:“冬姐兒和阿夏,真是象名字一樣,一個冬一個夏,冬姐兒乖巧懂事讓人簡直不知道怎麼疼,阿夏活潑潑也讓人疼的不知道怎麼疼。”
“夫人過獎了,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徐太太並不是很擅長這樣的應酬往來。
“冬姐兒得多疼,阿夏得多管教。”嚴夫人接話道。
“將軍常和我說起阿夏小時候,將軍一直誇她懂事呢,還說……”阮夫人臉上微紅,含糊了後面那句要是能生個象阿夏那樣的女兒就好了。
“你十七叔這是突然到京城來的?”嚴夫人轉了話題。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不過不用問,肯定是又闖了禍,出來避災了,只是不知道怎麼跑到京城來了,他一向是跑到福建明州避災的,那裡有阮家的鋪子宅子,又熱鬧繁華。”
阮夫人說著,愁容就浮上來了,不到萬不得已,十七叔不會到京城來,他說過,京城這種地方,最不自在,磕頭碰腦全是惹不起的,突然來了,肯定沒有好事兒。
嚴夫人還要到周家陪禮,阮夫人也一肚皮煩惱,徐太太擔心著李夏,說了一會兒話,阮夫人就起身告辭了。
嚴夫人送走阮夫人,一邊吩咐老劉媽親自去庫房挑幾樣禮物,命了備了車,想了想,讓人叫了李文松和李文櫟進來,“那個阮十七,怎麼樣?”
“溫文知禮,學問極好,是個難得的謙謙君子。”李文櫟極口稱讚。
嚴夫人看向李文松,李文松欠身道:“挺聰明的人,二哥說什麼,他立刻就能接上,順著二哥的話說話,一直翹著二郎腿,大約沒怎麼把咱們家太放心上。”
嚴夫人嗯了一聲,斜著李文櫟,“這待人接物上頭,你得跟四哥兒學學。唉,算了算了,這也不是學能學得會的,你安心讀你的書吧,我也不敢多求,你能考出個秋闈……你回去唸書吧。”
剛說了兩句,就勾起來了嚴夫人一肚皮的煩惱,多說無益,多煩也無益,嚴夫人揮著手,打發了李文櫟和李文松,換了衣服出來,往周家陪禮去了。
李夏和李文楠乖乖跪滿了一個時辰,才扶著小丫頭,坐到矮凳上,揉了好一會兒,才能站起來。
當著板著臉瞪著她倆的老劉媽的面,兩個人一句話不敢多說,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揉好了腿,各自回去,沐浴洗漱了,小丫頭們將太醫留的膏藥在李夏臉上塗了厚厚一層,又在她膝蓋上也塗了一厚層。
這一下午,打了一架,跪了一個時辰,塗上藥膏,李夏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外面天都黑了。
李夏躺在床上,將下午的事細細過了一遍,正要叫人去看看五哥回來了沒有,端硯氣息急促的進來,伸頭看到李夏醒了,頓時眉開眼笑,“姑娘醒了,正好。姑娘,剛剛,富貴讓人把我叫出去,說先生說是陸將軍的話,說陸將軍不知道姑娘傷的怎麼樣了,很是擔心,問姑娘能不能到咱們園子后角門,他在那裡等姑娘,就看一眼姑娘傷的重不重。”
李夏雙手撐著坐起來,這不是陸儀要看她傷的重不重,這是王爺吧。“叫人進來侍候,多拿幾件衣服我看看,把鏡子拿來。”
端硯忙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