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
“阿夏嫁過去頭一天……”後面的話,徐煥沒說下去,只長長嘆了口氣。
永寧伯府,郭勝步子快的讓嚴夫人只覺得眼一花,人就到眼前了。
“先生!”李文山從臺階上直撲下來,站在門口的李文嵐等人,也急忙撲過來。
“見到陸將軍,還有世子爺了,是太后,兩個多時辰前,黃太監親自來的,召了姑娘和王爺進宮見太后,這會兒姑娘和王爺還在宮裡。”郭勝一句閒話沒有,直接說正事。
“真是太后?”嚴夫人脫口問道。
“夫人放心。”郭勝挨個看過眾人,往前半步,俯到嚴夫人耳邊,“宮裡遞了信出來。”一句說完,直身後退,“都放心,姑娘和王爺沒事。將軍讓我和夫人說一聲,只怕天一亮就要進宮,這會兒都好好歇一歇,進了宮,就得時時提起全幅精神,疏忽不得。”
郭勝和嚴夫人說完,看向李文山,“將軍請五爺到王府候著,咱們趕緊走吧。”
李文山應了一聲,看向嚴夫人,不等他說話,嚴夫人忙擺手道:“你趕緊去,家裡有我。”
天色大亮時,金太后已經裝殮整齊,抬進了棺槨,停靈到了文德殿。
金太后死的太突然了,以至從太子到最低等的侍衛,都震驚到不敢相信,人人謹言慎行,不敢輕易發聲,文德殿內外,安靜的簡直有些詭異。
江延世悄悄挪到太子身邊,瞄著棺床前一身重孝,披頭散髮,哭的幾近暈厥的秦王,下意識的掃向另一邊,目光落到墨黑的麻布幔子上,一觸即回。
麻布幔子的另一面,是內外命婦守靈之處。
“太突然了,必有隱情。”江延世收斂心神,和太子俯耳低低道。
“阿孃捎話,說是心悸,病發的急。”太子低低答了句,“昨天宮門落鑰前,太后召進了他和李氏。還沒找到說話的機會。”
聽說落鑰前秦王和李氏進了宮,江延世暗暗鬆了口氣,他和李氏進宮,必定守在太后身邊,太后死的再怎麼突然,都不能直接扣到姑母頭上了,可是,真是心悸急病死了?
江延世又瞄了眼哭倒在地的秦王,這急病急的太巧,他沒法相信。
“昨天在中書當值的,是金相。”太子接著低低道。
江延世一個機靈,“金相?”金相因為年紀大了,已經很多年不在皇城內當值過夜了。
“昨天本該是嚴寬,說是金相說王爺成親,他有些激動,了無睡意。”太子看向彷彿一夜之間老朽而垮了下來的金相,江延世順著太子的目光看向金相,心裡塞滿了疑惑。
鐘聲響起,離宮門落鑰至少有兩個多時辰,那時候就召進了秦王和要氏,金相當值,再晚也得日落前後,否則嚴寬已經到了,或者是嚴寬到了又走的,不管怎麼,這死前,可充裕的很,心悸暴亡,可從來沒聽說這麼充裕從容的……
“只要不牽連到姑母,這是喜喪。”江延世心裡飛快的思量著,“這個死,太蹊蹺。”
“嗯,你讓人盯緊些。”太子也有些七上八下,瞄了眼秦王,低低和江延世道。
江延世應了一聲,下意識的瞄了眼四周,往後挪了挪,跪回自己的位置。
李夏伏跪在靈前,緊盯著江皇后,她不能給她發號施令的機會,當然,江皇后也緊盯著她。
太后走的太急了,她那間萱寧宮裡,有無數要銷燬和抹掉隱藏的東西,黃太監協理秦王打點守靈祭祀,韓尚宮就留在萱寧宮,在李夏爭取來的極其有限的時間裡,守住萱寧宮,清理萱寧宮。
李夏和秦王是落鑰前一刻進的宮,就她和他,一個丫頭都沒帶。
內外命婦守靈的詔書頒了下去,午正前後,命婦們陸續進宮時,韓尚宮從簾幔縫裡閃出半邊臉,見李夏看到她了,立刻放下了簾幔,李夏一口氣鬆了下來。
殿外,唐家珊扶著閔老夫人最先進來,王妃蔣氏跟在後面,李夏看著閔老夫人,眼淚奪眶而出。
唐家珊扶著閔老夫人在團墊上跪好,自己也跪下,膝行幾步,挪到李夏面前,“王妃節哀,您……憔悴極了。”
“我沒事,王爺恨不能隨娘娘而去,我也是。”李夏聲色低弱,有氣無力,唐家珊再挪了挪,靠近李夏,關切道:“王妃好象撐不住了,要不要讓太醫……”
“不用。”李夏悲傷的搖著頭,打斷了唐家珊的話,好象支撐不住悲傷,頭抵在唐家珊肩上,飛快道:“把端硯帶進來。”
“王妃沒事就好。”唐家珊暗暗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