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說這事沒阿孃說話的份兒,跑去找族老,挨個找,誰也管不了……”
“五哥兒呢?”李學璋咬牙道。
“阿孃都沒有說話的份兒,五哥兒……”李文櫟攤著手。
“是你沒讓五哥兒插手?”李學璋手指點在李文櫟鼻子上。
“不是,我沒有,是三叔說,分家是咱們和二房的事,他們三房當初去太原府時,就是拿了東西走的,三房沒有說話的份兒,是三叔……”李文櫟急急的解釋。
“你三叔說話,五哥兒呢?他沒說話?”李學璋手指都抖了。
“當時,二叔拉著我一把不松,非拖著我點東西清庫,大哥又不在家,林哥兒,阿爹也知道,根本指不上,那幾天,林哥兒都找不到人,靈前,總得有人往來應酬,都是五哥兒和六哥兒,實在走不開。”
“你這個混帳!”李學璋又氣又悶的喉嚨發甜,一巴掌就甩在了李文櫟臉上。
李文櫟被父親這一巴掌打懞了。
阿爹沒在家這幾年,家裡的事都是他一力張羅,他自認有功無過,阿爹這一巴掌,就因為二叔分家?二叔要分家,他怎麼能管得了?那是長輩!
“來人,去一趟三老爺府上,看看五爺在不在,要是在……不用看五爺了,和三老爺,或是徐夫人說一聲,我回來了。”李學璋頭腦裡嗡嗡作響,他這會兒顧不上這個兒子,以及,外頭還有誰,他這會兒已經想不起來了。
婆子答應了一聲,又垂手回道:“回老爺,剛才老爺一進門,夫人就讓人去傳話了。”
“嗯,等五爺到了,立刻請進來。”李學璋按著太陽穴,又吩咐了一句。
沒多大會兒,李學明、徐夫人,和兩個媳婦唐氏和朱氏先到了,緊跟其後,八姐兒李文梅和丈夫丁澤安,徐煥和媳婦姜氏陪著霍老夫人也都一起到了,接著,李文山和李文嵐一起進來。
李學璋看到李文山,顧不得其它,叫了李文山,李文山又叫舅徐煥和丁澤安,四個人一起進書房說話。
陳氏和孩子的事,徐夫人是進了府門,才聽婆子咬耳朵說的,進來看到嚴夫人,一句話沒說出來,眼淚先掉下來了,“大嫂,我剛才聽說了,這真是……這叫什麼事兒?怎麼能這麼委屈大嫂?”
“阿孃。”唐家瑞忙拉了拉徐夫人,這話,這眼淚,不是往嚴夫人心上捅刀麼。
“我沒事。”嚴夫人微笑著,看著唐家瑞道。
“大伯孃。”唐家瑞叫了聲大伯孃,餘下的,只有嘆氣了。
“聽說老大媳婦還哭著呢,她愛聽你說話,你去勸勸她吧,嵐哥兒媳婦陪你娘去,好好勸勸你大嫂子。”霍老夫人示意徐夫人。
徐夫人忙站起來答應,霍老夫人又示意孫媳婦姜文,“你也去,大哥兒媳婦要想打誰一頓什麼的,你去出把子力氣。”
姜文抿嘴笑著曲膝答應,“要論打人,我真是最在行。”
“我也去吧,”李文梅忙站起來道,“舅母別說大話,要論打人這事,七姐姐說過,滿京城,阿夏排第一,她排第二。”
嚴夫人失笑,隨即嘆了口氣,“好幾年沒見著楠姐兒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
“她好得很。”霍老夫人接了一句,看著徐夫人帶著眾人出了門,曼青退到了門口,接過唐家瑞遞上的茶,抿了一口,才接著道:“這個哥兒的事,一生下來,阿夏就知道了。”
嚴夫人慢慢抿著茶,垂眼聽著。唐家瑞站在霍老夫人背後,輕輕給她捶著背。
“阿夏那脾氣,你是知道的,她過來和我說,她想把那母子都殺了,省事省心。”
霍老夫人語調輕淡的說著閒話,唐家瑞一絲不亂的捶著肩,嚴夫人慢慢抿著茶,阿夏的脾氣和手段,她們都是知道的。
“阿夏說,她要殺這母子,什麼都不為,只替她大伯孃著想,可她不懂這後宅的事,擔心殺了這母子,反倒對她大伯孃不好,就過去問我。”
霍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是我沒讓她殺。我也沒讓她告訴你。這事兒,要是放在阿夏她阿孃身上,這母子是一定要殺的。可你,跟阿夏她阿孃不一樣,你是個明白人,我瞧著,你跟我一樣,是要明明白白活著的,不管多苦多痛,多扎心的事,都不願意糊糊塗塗被人瞞著。”
嚴夫人眼淚撲簌簌成串兒的往下掉,“太婆……”
“你是個能做主的人。”霍老夫人輕輕拍了拍嚴夫人,“我這個人,活的太明白,這日子就苦。
可有時候,半夜三更的,我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