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坐著抿著杯小酒,對著月亮,想想這個,想想那個,我就想,要是能再活一輩子,我還是要明明白白的活著。
我活的明白,看的明白,這一個人,那一個人,我都看的清楚明白,我瞧著好的,我就對她好,好的踏實妥帖,那些心思多的,這樣那樣,我瞧著,比戲臺上唱的戲可熱鬧多了,我可愛看了,津津有味。唉,戲太多,看都看不過來。”
“我沒太婆活的明白,什麼時候我能象太婆這樣看人如看戲,那就好了。”嚴夫人用帕子按著眼淚,帶著淚笑道。
“你也是快六十的人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替自己多想想,往後,替自己活著,男人一輩子都是替自己活著的,可咱們女人,哪一個不是替丈夫替兒女活著?快六十的人,還能活幾年?替丈夫兒女活了幾十年,夠了,餘下的,為自己活幾年吧。”
霍老夫人頓了頓,嘆了口氣,“你不替自己著想,你看看,就沒人替你著想。”
嚴夫人剛剛止住的眼淚又連串掉下來,“好,我知道了,我懂了。”
第524章 真性情
李學璋和李文山、徐煥,以及丁澤安在書房裡,直說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將眼前的朝廷局勢,以及不得不說的從前過往,由這件事扯出的那件事,大致算是和李學璋說清楚了。
李學璋只聽的面色青白,他遠在秦鳳路,沒想到現在京城的形勢竟是這樣的情形,和他以為中的大相徑庭,很多很多事,他在秦鳳路聽到的,和現在李文山等人說的原因經過以及後續,多數很不相同,有些,簡直是南轅北轍。
他往太子那一邊,踩入的太深了,太子眼下的情形,極其不容樂觀。
他原本可以立定腳跟,淡定觀望的。
當初,老大出事的時候,他太心急了……
“眼下,咱們家,你的意思呢?”沉默了好一會兒,李學璋看著李文山,聲音微啞。
李文山看了眼徐煥,“當初,江延世到北邊總督糧草時,聽說大哥跟在江延世身邊參贊,我和舅舅就議過這事。”
徐煥點頭,表示確實如此。丁澤安雙手按在膝蓋上,上身微微前傾,專注中帶著恭敬,凝神聽著三人說話。
他們說的,很多都是在他和梅姐兒定親之前發生的事,五哥拉他過來,大伯默許,這是真正把他當成他們中的一員了。
他是他們中的一員,又不全是。
“先生的意思,大伯高瞻遠矚,一家子分開,不擠在一起,不是壞事。”李文山眼皮微垂,“這次二伯鬧著分家,也是阿夏點了頭的,侄兒這才沒多管這事。阿夏的意思,李家分成三支,沒什麼壞處,以後,縱有一支出了什麼事,不好,也就這一支,好了,自然是要提攜其它兩支。”
“阿夏?”李學璋眉頭緊皺,“她在王爺面前,能說得上話嗎?”
“還好吧。”李文山掃了眼丁澤安,含糊的答了句,丁澤安看了眼李學璋,又垂下了眼皮。
“分家,早晚要分,這也就算了,你們不該沒出正月就搬出去。你們不搬出去,就算有御史要彈劾大伯兄弟不睦,也只能是風聞湊事,現在搬出去……”
李學璋煩惱的嘆著氣,“再要彈劾,就是實情,不能齊家,何以治國,這話說起來,簡直無可辯駁。你二伯要分家隨他,這搬家,你怎麼也能隨他呢?你要是想管,不可能管不了。”
李文山垂頭聽訓。
徐煥捻著鬍鬚,咳了一聲道:“這個,山哥兒不管,也是因為有這件事,和沒有這件事,分別不大。”
李學璋瞪著徐煥,這話什麼意思?
“這事兒,也只好我跟李兄說說了。”徐煥一臉苦笑,從他陪著霍老夫人到京城,頭一回見姚老夫人說起,一件件一樁樁,清楚明白。
聽到李文嵐進士及第後,姚老夫人憤怒之下,搬到了城外別莊獨居,並且把嫁妝及一應日常用俱搬了個一乾二淨時,李學璋兩隻眼睛圓瞪,手指都涼的。
徐煥一直說到姚老夫人連死,都是堅決不回永寧伯府,死在了別莊。
李學璋只聽的頭腦嗡嗡亂響,渾身麻木。
這不光是齊家,這是不慈不孝了。
“阿孃,怎麼糊塗成這樣?嚴氏……你大伯孃?”李學璋看向李文山,說話都有些吃力了。
“老夫人的脾氣,大伯最清楚,要不是大伯孃極力周全。”頓了頓,李文山苦笑道:“老夫人告您和大伯孃不孝的摺子都遞上去了,是嚴家舅舅攔回來的,老夫人說,既然不讓她痛快,那大家就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