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厚愛,王爺放心。”古翰生再次躬身,才重新坐回去。
刑部周尚書還是喘的說不出話,一邊喘氣一邊不停的點頭,唉,他還是多喘一會兒吧,省得說話。
羅仲生下意識的看向王富年,王富年卻沒看他,正目光熱烈的看著秦王,見秦王目光過來,立刻一竄而起,“臣謹遵王爺意旨。”
羅仲生連眨了幾下眼,有幾分恍然夢中的感覺,恍恍惚惚站起來,一個臣字出口,後面一片虛空。
“沒事就好,羅尚書當年主事兩浙時,正是海匪猖獗之時,是親自上陣拼殺過的,阿鳳和拙言都很佩服你,可文可武。”
秦王彷彿沒意識到羅仲生一個臣字之後是一片虛空,緊接著羅仲生那個臣字,接話微笑道。
“王爺誇獎了,王爺在杭城時,臣得益良多。”片刻恍惚,羅仲生很快醒過神,幾乎立刻,就做出了決斷,拱手躬身,直彎到底。
“議議眼下的大事吧。”秦王示意羅仲生坐下,環顧諸人,懷喜已經進來了,遞了杯茶給秦王,蹲下替他脫了鞋,秦王盤膝坐在榻上,慢慢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看向懷喜吩咐道:“挑個妥當人,去兵部江尚書府上看看,和他說事情緊急,要是還能動,請他進宮一趟。”
“是。”懷喜垂手答應。
秦王向向金相,“皇上重傷,父子相殘,唉,”秦王低低嘆了口氣,“父子兄弟相殘,真是人間慘劇,諸位都是經多見廣的老臣,眼下該怎麼辦,先說說吧,要以國以民為重。”
“是,”金相先答話道:“老臣以為,眼下皇上重傷,太子謀逆,重中之重,先要穩定朝廷和京城。應該立刻命所有三品及以上官員即刻進宮,各部各處官員小吏,任何人不得擅離職守。”
”臣附議。“古翰生立刻接話,羅仲生跟著點頭,確實應該先穩住局勢,動盪起來,他們誰家都逃不過。
“嗯。”秦王點頭,看向魏相,“翰林院今天誰當值?叫進來,咱們議好一件,就立刻擬旨出去,都是極緊急的大事。”
“蘇炆。”魏相下意識的答道,他恍過神了,卻還在怔忡之中。
“蘇炆是蘇燁沒出三服的堂弟,還是叫小六來吧,或是李文嵐。”古翰生接話建議。
“不用,叫他進來吧。”秦王看向懷喜吩咐。
懷喜出去,片刻功夫,蘇炆一路小跑,跟著個小內侍進來,抬頭看到端坐在御榻上的秦王,滿臉驚愕剛剛透出,人已經跪了下去。
“非常時候,不必拘禮,趕緊擬旨吧。”不等蘇炆說話,秦王已經吩咐道。
蘇炆急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旁邊小書案前坐下,挑了支筆,聽秦王說著剛才議的事,下筆如飛,秦王說完,不過一兩息,旨已擬好,輕輕提起,吹了吹,交給內侍。
內侍轉給秦王,秦王一目十行看的極快,看完交給懷喜用印,看向蘇炆微笑道:“天下才氣,以蘇家為盛,果然名不虛傳。”
“王爺過獎。”蘇炆忙起身長揖。
秦王抬手示意蘇炆坐下,看向金相道:“我的意思,皇上遇刺受重傷的事,要傳諭各路,命各路嚴守本職。”
金相迎著秦王的目光,有幾分遲疑,“會不會人心動盪?”
“外任官員,哪怕一個縣令,只有銀子夠,都會在京城放一個幕僚師爺,遞摺子通關係傳資訊,除了這個,還有各地商會,親朋好友,這會兒,雪片一樣的信兒,早就遞出去了,捂是捂不住的,明諭各處更好。”
秦王看著諸人解釋。
羅仲生連連點頭,王爺這幾句話,他贊同極了。
對於外任來說,京城的資訊是不是及時準確,實在太重要了,剛剛金明池那件大事,象王爺說的,捂是捂不住的,明諭出去,倒是能讓外任地方安心不少。
不怕明說的事,就是不能明說的事。
瞄著眾人依次點頭,蘇炆已經飛快的擬了旨出來,秦王看過,用印,一道道旨意,從勤政殿,以前所未有的勤政程度,一份接一份頒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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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同御駕觀看金明池演武的諸勳貴中,自然包括長沙王府。
長沙王府和往年一樣,來的是長沙王夫婦,閔老夫人有點兒暈船的毛病,一向是能不坐船就不坐船,這些年又上了年紀,早好些年就不怎麼看金明池演武這場熱鬧了。唐家珊這幾天有點兒不舒服,也留在了府裡。
金明池事發,除了皇上的御船,各家……不管你是哪家的船,都被御前侍衛蠻橫撞開,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