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說了。
“……七姐姐說得跟阿夏說一聲,我說你說過,阿夏什麼都知道,這麼大的事,阿夏肯定是知道了,就沒讓她去,你說,阿夏是真知道的吧?不會真不知道吧?我這心可一直提著呢。”
“嘿!”丁澤安聽的全神貫注,聽李文梅這一句心一直提著,嘿了一聲,橫了她一眼,“你也不想想,王妃要是不知道,十七爺敢來這麼一出?這都是得了……至少是個默許,要不然,十七爺肯定不敢。”
“這個我想到了,六姐夫去二房鬧了那麼一場,阿夏肯定知道,也是肯定點過頭的,這個我都知道,可六姐夫挑著人家斷親,這事阿夏也知道?這事可關著羅家呢,不光是陳家的事兒。”
李文梅盯著丁澤安,她攔著七姐姐沒去跟阿夏說這挑著斷親的事,這一下午,她心裡上上下下,可沒怎麼安寧過。
“放心,肯定知道,都不用說,王妃肯定想到了,十七爺什麼的人,咱們都知道,王妃還能不知道?郭先生說過不只一回,說人家是多智近乎妖,王妃就是一隻妖。”
聽李文梅一聲哎,丁澤安急忙解釋了一句,“這是誇獎的話,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王妃怎麼可能不知道十七爺會使出什麼手段?肯定想到了,嘖。”
丁澤安嘖嘖了好幾聲,“這是京城,十七爺還是有顧忌的,陳家這樁事,就十七爺這手段,算很溫柔的了。我跟你說,十七爺既然打定主意要挑的羅陳兩家斷親,那是必定要斷了這門親的,這一回不成,就得有下回,一直到斷了為止。十七爺這個人,惹不得。”
“他挑著人家斷了親之後呢?是不是就算過去了?和羅家斷了親這件事,陳家這個虧,可吃的太大了。”李文梅總覺得,她那個六姐夫好象不只這點打算。
“斷親肯定只是頭一步,你想想二太太,十七爺是怎麼說的?呃對了這話你不知道,是十七爺跟徐家舅爺說的,徐家舅爺又跟郭先生說的,說是十七爺說二太太,要麼她死了,要麼她瘋了,否則絕不善罷干休。後來是徐家老祖宗發了話,才進的家廟,徐家舅爺死勸活勸了半天,十七爺還是惱的亂跳,是真惱,不是裝的,你就照二太太這打算推一推,那位胡夫人,只怕只有一條路,死路。”
丁澤安嘿嘿笑了幾聲,眼裡閃著八卦的光芒,“對了,照你看,羅婉是不是真要跟陳家斷親了?”
“照我看,肯定要斷了,六姐夫胡說的什麼青梅的事,婉姐兒都不理會了,這是真死了心了,七姐姐也這麼說。”李文梅說著,連嘆了口氣,阿婉從小到大都那麼福氣,沒想到嫁人竟然嫁成這樣,自己從小到大幾乎沒過過好日子,可嫁人竟然嫁的這樣好,好到她覺得天底下最好。論起來,還是她有福氣。
“這全是陳省的不對,他剛和羅家訂親的時候,我頭一回見他,覺得他還不錯,後來就覺得他越來越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有一回,我和他一起會文,在城外得勝樓,你不是最喜歡吃得勝樓的定勝糕麼,我就讓掌櫃掐著點兒,文會散的時候,蒸一鍋糕出來,得勝樓離咱們府上近,我一路騎馬回到家,糕還是熱氣騰騰的。
這不是很尋常的事兒嗎?那天在的有好幾個,也跟著讓掌櫃的蒸一鍋出來帶走,說是他們媳婦兒也愛吃定勝糕,就是陳省,笑的不行,說哪有半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樣子,這叫什麼話?真是混帳。”
丁澤安撇著嘴。
“混帳極了!”李文梅乾脆啐了一口。
“就是啊,太婆說,夫妻兩個是要相伴一輩子的,最親不過,天底下最親。”丁澤安跟著李文梅啐了一口,又笑起來,“大伯孃還說過,說人家姑娘拋家離親,到了咱們家裡,一心一意跟著咱們過日子,咱們待人家怎麼好都不為過,太婆說,這就跟前方的將士一樣,拋妻離子戍守邊關,你再不好好待他們,那還是個人嗎?”
丁澤安學著苗老夫人的語氣和樣子,李文梅噗的一聲笑,隨即只覺得心裡一熱,眼淚差點下來。她真是天下福運最好的人。
“真要說男子漢什麼的,象陳省這樣,他大伯孃那樣欺負他媳婦,欺負到推進了死地裡,這欺負他媳婦,難道不是打他的臉?他還幫著他大伯孃,這不是男子漢,這是混帳行子,這個人,看著一臉聰明相,怎麼能混帳成這樣!”丁澤安嘴撇成個八字。
“這句話呢?是你自己想到的,還是大伯孃教導你的?要麼是太婆?”李文梅眼睛彎彎,一臉笑看著丁澤安。
“先是大伯孃說的,後來我一想,這話真對。大伯孃的交待可多了,比太婆還多,你歸家之前,有一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