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悍騎來去如風,加之又是黑夜,竟被當做是鮮卑人了。
突然後方一陣大亂,適才追上去的近百騎烏丸人被殺得七零八落,狼狽逃回,而白狼悍騎更如附骨之蛆,緊追射殺,烏丸人不斷從馬背摔落。
這下普咄碌也慌神了,奮力抽開擋道的牧民,雙足一夾,正欲衝向城門洞,倏地銳風入耳,後心一震,一支血淋淋的箭頭從前胸突出……普咄碌艱難扭頭,只看到百步之外,一個背插雙戟的青年冷冷的眼神,還有手中一張粗大的騎弓……
普咄碌一死,傷亡過半的烏丸人立即潰不成軍,蜂擁入城,幾百騎擠在城門洞,被白狼悍騎當靶子一輪輪暴射,死傷累累,逃回城中不足百騎。
當太史慈率二百幾乎無損傷的白狼悍騎,帶著繳獲烏丸人的馬匹、弓矢等戰利品回到山岡下時,大呼痛快:“這仗打得過癮,時機抓得好,連續突擊,打得烏丸人毫無還手之力……嗯,最重要的是,城守這支白狼悍騎甚為精銳,能在夜戰中保持行動一至,馳射嫻熟,依慈所見,不亞於幽州白馬公孫之義從。”
馬悍笑笑:“即如此,何不當他們的指揮官?”
太史慈心頭一熱,還真是動了心,嘴上卻道:“等打完這一仗再說吧。是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從南門攻進去?我感覺烏丸人扛不住了。”
馬悍望著那燒透半邊天的大火,搖搖頭:“用不著了,烏延只要不想變烤豬,就一定會突圍。平岡只有三個城門,北門有鮮卑人堵住,西門剛被我們殺得滿地人馬死屍,他多半會從南門突圍……”
馬悍話音未落,平岡城南門開啟,火光如簇,忽啦啦衝出一股烏丸騎兵,向西南而去。剛奔出二里地,就發現馬悍這支伏兵,那股騎兵立即一分為二,一支迎向白狼悍騎,一支繼續南逃。
“是烏延老賊!”有白狼悍騎眼尖,向南逃的烏丸人一指。
太史慈立刻摘弓:“某去取他性命!”
“等等。”馬悍做了個手勢,“傷而不殺。”
太史慈一怔,想了想,釋然一笑。沒錯,烏延眼下還真不能死,他要是死了,誰跟佔據了平岡的鮮卑素利互掐啊!
望著太史慈舉弓率眾遠去的身影,馬悍微笑地提起霸王槍——他只是遠狙手,專幹超遠距離的固定而無防備的目標,像烏延這樣快速逃竄的中近距目標,最好還是讓神射手上。而他要做的,就是掃蕩攔截的烏丸人,為太史慈追擊烏延,創造條件。
“重騎兵,上馬!”
在馬悍一聲令下,黑暗中響起一片甲葉摩擦的鏗鏘之聲,早已整裝待發的三十重騎兵在扈從的幫助下,翻身上馬,接過狼牙棒、鐵斧、鐵流星等重武器。
“重騎兵,出擊!”
馬悍拉下面甲,提起霸王槍,雙足輕輕一磕,通靈的銀箭感應到主人的心意,向前猛竄,迎向敵人。
這支攔截掩護的烏丸騎兵有五十人,俱為烏延的騎衛,為首者,正是騎衛首領千人長赤魯。
赤魯正想攔住太史慈等白狼悍騎,不料黑暗中衝出一群烏盔黑甲的鐵騎,人馬俱重鎧,面覆甲罩,止露雙目,彷彿魔怪一般。尤其為首一將,赤盔赤甲,手持一杆黑乎乎的長矛正向自己衝來。
赤魯來不及開弓放箭,趕緊夾過一把長矛,催騎迎擊。他能成為汗魯王的騎衛首領,非但騎射精絕,騎戰在部族中也是無對手,除了角力打不過黑羆兄弟之外,在部族中也是數得著的勇士。他有把握幹掉這個全身包裹在重甲內的膽小鬼,然後剝下對手的衣甲當戰利品……等等,那是什麼?
赤魯的牛眼一下瞪大,這、這……哪有人用這麼長的槍矛?足足比自己手上的傢伙長一倍,這玩意是人使的嗎?赤魯悔得腸都青了,他應當用弓箭或繩索的,幹嘛用矛啊?
雙方近至十步,一切已來不及了!
拼了!赤魯怒目圓睜,緊緊夾住長矛,望準對方馬首刺去——他只能刺馬首,這是唯一險中求勝的機會。
馬悍黑麵甲下的嘴角一彎,刺馬首?再給你那把短傢伙接長一倍吧!
挺槍縱馬,風馳電掣,猶如小號桅杆似地霸王槍閃雷一擊——
噗!一聲脆響,象是拳頭砸爛西瓜的聲音。
赤魯的頭顱被霸王槍拳狀槍頭重重一擊,爆裂破碎,血骨四濺,戰馬託著無頭屍體衝入濃濃的夜色中,消失不見。
三十重騎兵衝擊五十輕騎兵,用虎入羊群形容都不為過,更何況還有馬悍這個變態存在。不消一時半刻,烏延五十騎衛,連同他們的首領赤魯,盡數被殺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