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尚請袁公海涵。”
袁紹不愧為梟雄,很快控制好負面情緒,擺擺手:“此小節耳,元皓不必糾結,驚龍以奇兵襲破九門,助孤擊破黑山賊左翼,厥功甚偉,孤實感佩謹謝。”
馬悍笑了笑:“黑山聯軍兵出太行之時,兵馬強甚,其勢壯大,然在某與公合擊之下,一敗至斯。可見任是敵勢再盛,若能形成首尾、左右合擊之勢,縱強敵亦難逃敗亡之局。”
袁紹與田豐的眼睛一下亮起來,這話裡有話啊!什麼禮節、恩怨,在實實在在的利益面前,統統都是浮雲。看來,很有必要與這遼西白狼城守好好談一談。
袁紹暗喜之下,正要下令解散,然後宴請馬悍之時,忽聞急報:“黑山賊張燕,率五千步騎,進逼我下曲陽左翼大營。”
諸將一時失驚,怎麼?這張燕是不是腦抽了,不趕緊想法脫身,還敢來討野火?
田豐突然捋須大笑,向袁紹合袖行禮:“恭賀主公,張逆欲遁矣!此戰大局抵定。”
聽到田豐這麼一說,包括馬悍在內,冀州軍諸將恍然大悟。沒錯,這是以進為退之策,張燕,要跑路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六章 【最後一箭】
還是在三天前的戰場,血跡未乾,野有遺矢,連空氣中那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都吹之不散。儘管看破了張燕的居心,知道他是虛張聲勢,看著是旌旗漫天,氣勢洶洶,實則是安排大軍悄然撤退,而袁紹仍然果斷出兵,與張燕對陣。
袁紹將計就計,一邊暗遣大軍渡過北漳水,繞過毋極,折向蒲吾,進行大迂迴截擊黑山軍,一邊親率三千兵馬,迎擊張燕。因為是追擊敵軍,故多遣騎兵,呂布的五百幷州鐵騎,自然不能閒著,盡數派遣而出,故而此戰並無幷州軍。
馬悍一行也隨袁紹出戰,所謂善始善終,這收官之戰,當然不能錯過。
舉目所見,黑山軍以騎兵居多,步卒不過二千餘,而且陣形散亂,兵甲不整,一看便知是輔兵之流,這明擺著就是打一下隨時跑路的架式嘛。而這步卒基本就是棄子,用以阻敵軍的。
黑山軍,果然要跑路了。
不過,看到那迎風飛揚,代表主帥的黑底紅字的“張”字大纛,想到張燕以一軍之帥,不惜以身涉險,吸引敵軍,這膽略。也是相當了不起。
黑山軍默默注視著袁軍排兵佈陣,也不派小股騎兵騷擾,那安靜的架勢根本不像開戰,倒似談判。
眼見袁軍陣勢佈置得差不多了,這時對面馳出一騎,大喝道:“吾乃黑山劉石,對面可有敢戰之士?”
袁軍纛旗之下,田豐失笑道:“黑山賊臨去之前,欲復振當日鬥將所失之士氣,同時又可與我軍糾纏。拖延時日,當真打得好算盤。”
牽招撫掌道:“黑山賊此舉正與我意不謀而合,主公何不成全之。”
袁紹撫著美髯笑道:“也好,便讓……”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今日呂布及其手下均不在此,那麼派誰去好呢?他側首看向身側的張郃。
張郃在馬上躬身道:“黑山劉石,鹿腸山遊魂耳,某薦一人可斬之。”
“哦。何人?”
“騎司馬王門。”
“哦,是他啊。準!”
今次袁紹已不再擺譜,什麼望臺、鼓車、柵欄一概沒有,就與對面黑山軍一樣。騎馬立於纛下。而馬悍也陪在其身側,管亥、夏侯蘭及狼牙飛騎在更後邊。
這時牽招望了馬悍一眼:“馬都尉可識得王門否?”
馬悍有些奇怪,我為毛要認得這人啊?
牽招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認識。便低聲略加介紹。原來這王門本是公孫瓚的部將,在龍湊之戰時,因戰敗而投降袁紹。原本在幽州軍任軍侯。投靠袁軍後,行情自然得漲一漲,眼下在袁軍中任騎司馬之職。
馬悍點頭表示瞭解,他沒聽過這人字號,諒來也沒什麼本事。這時就見袁軍左翼陣內馳出一騎,頭戴皮兜鍪,身著棕色札甲,手提長矛,鞍後有斫刀弓箭,飛快迎向對面的劉石。
正如張郃所言,劉石是鹿腸山遊魂——他本是黑山塢壁軍頭目,在袁紹大軍掃蕩之下,塢壁紛紛被破,許多知名的黑山軍頭目被擒殺。劉石是靠著身手敏捷,逾垣而走,方撿回一條命。被打成這般模樣,劉石也憋了一肚子火氣,既然戰陣不是袁軍對手,那就玩單挑,挑飛幾個軍將,也可消心頭之氣,更可為慘死的兄弟復仇。
前些日子有呂布的威勢壓著,黑山軍這邊誰都不敢動,眼下呂布及其八健將不在,正好一挫袁軍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