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跑到發射位置,就被放翻了二十餘人。
“是強弓手!”有見識的人大喊。
其餘軍兵心驚膽戰之下。只敢遠遠鼓譟,不敢逼近。
馬悍箭在弦上,卻引而不發。亢聲高呼:“尊客不敢上船麼?”
聽聞此言,李氏族人中一個半身染血,被左右扶持的中年人猛然抬頭,目光似有火花一閃,聲音虛弱卻不容置疑:“登船!”
左右不敢有違,立即扶著中年人向河灘拼命跑去。
馬悍沒多加理會那中年人,目光緊盯那位典公子。
這時追兵已從最初驚慌狀態中反應過來,開始發揮人多優勢,將典公子一行半包圍。如果一個個上,他們十個人都打不贏一個李氏門客,但戰場不是擂臺,沒人會跟你單挑——或者說,單挑可以,我們一群單挑你一個。
縱使這些李氏門客都是本郡有名的遊俠劍客,也架不住上百個有組織的普通士兵圍殺,眨眼之間,近半門客倒在血泊之中。
白衣青年騎馬,機動靈活,又是遠射,又有門客拚死相護,這才能在殺敵之餘,未受傷害。但很明顯,再堅持下去,同樣岌岌可危。白衣青年抽空回首,但見仲父與兄長俱登上一小舟,正滿面焦急向自己招手呼喊。
白衣青年扭頭對尚在浴血奮戰的門客大喊:“快走……”聲音嘎然而斷,一杆長矛挾凌厲的勁風,在雙瞳中越來越大……
咻——斜刺裡一箭飛來,正中矛杆。啪!一支輕巧的箭矢,竟將沉重的矛杆折為兩斷。
白衣青年抹去額頭冷汗,向小舟方向投去感激一瞥,拍馬而走。倖存的門客也且戰且走,最終登船倖免者,只餘三人。
鉅野軍兵追來,向小舟不斷放箭,但箭矢射在大櫓與重鎧上,毫無作用。此時已有部分李氏船隻擺脫困境,圍攏上來,橫在小舟外圍,以船承箭。
最終,在鉅野軍兵的怒罵跳腳聲中,河上舟船越劃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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