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右大都尉王寄……”
響鼓不用重槌,樓班寥寥半句,馬悍便已恍悟,原來是聯合進犯白狼城,並葬身火海的吐利部左大都尉王同之弟,這就難怪了。
樓班對於從兄蹋頓趁自己前往遼東為公孫度慶賀之機,悍然調遣二千柳城烏丸騎兵聯合遼東軍、蘇僕延部進犯白狼城很是不滿。尤其此戰慘敗,匹馬不還,更激起樓班及其支持者的怨懟。
白狼營一戰,蹋頓非但損失了一個重要心腹,而且實力大損,更極大的影響自己在部族裡的聲望。可以說,繼搶親事件之後,蹋頓的聲望一降再降,已跌到新低。那會是沒有民意測驗,否則估計蹋頓的支援率起碼掉了幾十個百分點。而這一切都是這個叫馬悍的人造成的,如果說蹋頓就這麼忍氣吞聲算了,那可真是枉費歷史上“以雄百蠻”的霸氣了。
王寄、烏延、蘇僕延、苴羅侯……
馬悍舉目所見,這群人中,與自己有殺兄、殺子之仇的,就有好幾個,而且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全是“部長級”人物。看來這一次龍城大會,未必太平啊。
在一眾豪酋中,最引起馬悍注意的,卻不是蹋頓或樓班,而是上谷烏丸王難樓。不僅因為此人是樓班的岳父,更因為難樓在三郡烏丸中,勢力最大,帳落最多,但其人野心卻最淡。
早在丘力居時代,當時柳城烏丸為五千餘落;蘇僕延為千餘落;烏延最弱,為八百餘落;而上谷的難樓呢,足足有八千餘落!也就是說,勢力最大的,其實不是總攝三王的丘力居,而是三王之一的難樓。但最終登上烏丸單于之位的,卻是丘力居。按烏丸人強者為尊的理念,多少有些令人奇怪。或許只能歸結為難樓個人魄力不如丘力居,以及部族戰力不如柳城烏丸突騎了。
但不管怎麼樣,難樓的實力都超過了三部烏丸的總和,他支援誰,誰就一定能上位——這才是蹋頓自甘退位的真實原因。
在一眾或友善、或仇視、或冷淡的目光下,馬悍與一眾狼騎扈從被簇擁著進入柳城。
一路上,無論是烏丸人還是鮮卑人,無論是平民、奴隸還是軍卒,望到遼東太守的“馬”字旄旗及那面獨一無二的血瞳狼頭大纛,無不悚然立於道旁,望旗而拜。間或還有時高時低“昆勃圖魯”的呼聲。
馬悍注意到這個烏丸人的大本營裡,有著大量的漢人奴隸。望見漢家旗幟時,這些漢奴都顯得十分激動,想擁過來,卻俱被烏丸騎兵揮鞭驅逐。馬悍的情報顯示,這些漢奴既有早年丘力居寇抄青、幽、並、冀四州時,搶掠的大量漢民,也有烏延、蘇僕延近來助幽州反公孫大軍及袁紹軍攻擊公孫瓚後得到成千上萬的“回饋”。
馬悍暗暗點頭,他一直為自家白狼營尋找新的兵源,以使白狼軍的兵力能達到二萬。如此,方有與幽州、冀州角逐的實力。
遼東三十萬流民是生產力,保障著白狼軍的後勤,而真正的白狼戰士,需要的不是揮鋤頭的農夫,而是有深仇、有血淚的無畏悍士。
白狼軍的優質兵源,找到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五章 【龍城大會:明爭】
(大盟又是連擊暴賞,感動無言,唯以四千字大章相報。致謝護法趙無恤2014、水映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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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丸人祭天祭地祭祖靈,這些都不關馬悍的事,這種儀式,不是烏丸人是不可以參加的,甚至連看熱鬧都不能。馬悍自然也沒這個興致,他只是來參加樓班的登位典禮,給予某種支援,最好訂下一份盟約。烏丸人的強勁實力,連袁紹都要拉攏,更別說馬悍這位近在咫尺的遼東太守了。
是夜,新任單于樓班於王帳內大宴賓客,置酒食,賞歌舞,好不熱鬧。
馬悍坐於樓班之左,無論大漢還是匈奴、烏丸習俗,俱以左為尊。而左谷蠡王蹋頓,就只能屈就右首下座了。
酒過三巡後,樓班向馬悍提出,願以財物或人口,與遼東兌換馬鐙與馬掌。
樓班這話一說出口,蹋頓、難樓、蘇僕延、烏延、骨進、苴羅侯、包括南匈奴的左骨都侯都支楞起了耳朵,因為這是在祭祀時,諸豪酋君長達成的一致意見。
時隔三年,尤其是那神秘的銅麵人多方刺探白狼營情報後,白狼軍的馬鐙與馬掌已不再是秘密。這一點,也不出馬悍意料。他最初只期望能保持這個優勢一年,而現在已保持了三年,完全超過最初預計,已經很滿意了。眼下的白狼軍對烏丸、鮮卑已形成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