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勢,而依託遼東的巨量人力物力優勢,胡人的戰鬥力與白狼軍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所以,他並不擔心裝備了新式馬具的胡騎會對白狼軍造成威脅。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大力開發新武器,加強訓練,提高戰鬥力,始終保持對異族的領先優勢,這才是王道。
嗯,願意以財物與人口換麼?財物倒也罷了,人口麼,倒正中下懷。不過,也不能太便宜了烏丸人。
馬悍笑道:“能為大單于效勞,固為悍所願也。只是我白狼軍新擴。對馬具所需量極大,而且遼東匠工不多,技藝亦不如中原匠人。故所制之馬具只勉強敷用,不足進獻大單于……這樣吧,悍願提供鐵料三萬斤,做為大單于登位之賀禮,如何?”
樓班也知馬悍說的是實情,當下與蹋頓及三郡烏丸諸王商議一陣,扭頭看向馬悍時。滿面笑容,拱手稱謝。
烏丸人並不缺少匠人,他們擄掠中原人口不下十數萬,其中各類匠人自然不少。馬鐙馬掌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活計,有經驗的鐵匠看個囫圇就能打造出來。眼下烏丸突騎中,就已裝備了不少鐵質馬鐙,但更多的是木質馬鐙。而馬掌則裝備得更少……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胡人缺鐵!
在烏丸諸部中。除了各部首領直屬的騎兵能使用鐵質武器及鐵鏃,其除牧兵(半牧半兵性質的牧民),能用得起青銅箭鏃就很好了,更多用的是骨鏃、石鏃。胡人缺乏各種軍事資源,這是他們永遠的軟脅。所以能得到三萬斤鐵料,對樓班、蹋頓等諸王而言,與直接送馬具也差不多,只是多了幾道工序而已。
樓班開懷之下,自然也知道投桃報李,開口道:“孤感馬君誠意,願以五千金及三千丁口相贈,請馬君萬勿嫌棄。”
馬悍含笑道:“三千丁口很好,遼東地廣人稀,丁口多多益善……不如這樣,大單于收回五千金,將之換成漢奴萬口如何?”
一金換一個漢奴,看起來不錯的樣子——樓班眉花眼笑。
三斤鐵料換一個漢奴,這買賣倒也划算——馬悍也滿意而笑。
漢奴還能換鐵料?一眾胡酋頓時蠢蠢欲動,紛紛上前談買賣,願將手裡的漢奴兌換。馬悍倒也是來者不拒,不過價碼明顯抬升,非青壯不要、非匠人不要,而且咬死三斤鐵料換一人。
青壯奴隸與工匠,對任何一個部族而言,都是金字塔基最堅實的一層,這個基礎一旦被抽掉,上層建築就會轟然坍塌。馬悍的居心或許有些部族看不明白,但本能拒絕這樣狠的殺價。結果一翻討價還價下來,最後除了剛剛從潞河大戰與鮑丘大戰中獲利甚豐的烏延、蘇僕延、素利、厥機等,各以三千青壯漢奴換得千斤鐵料,其餘諸胡酋所得寥寥。
年過五旬的烏丸老王難樓,看到馬悍與諸部首領熱火朝天談交易,驚訝之下連連搖頭,低聲對樓班道:“我跟漢朝二千石以上的高官打過交道的不下四、五十個,上至州刺史,下至都尉、司馬,有文有武,卻鮮見有如馬君這般錙銖必較者。若非知悉此君崛起於行伍,幾疑其出身商賈。”
馬悍當然不是小氣之人,但他的大方,不會以這種廉價方式展現給胡人。那種死要面子,丟儘裡子,勒緊褲腳帶,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他向來是嗤之以鼻。不過,沒佔到便宜的胡人,顯然有些氣急敗壞,看向他這位遼東太守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馬悍卻不在意,他來這既交朋友,也樹仇敵,絕不當好好先生。
蹋頓眼見時機成熟,當下持一羊角杯,走到馬悍面前,細細的眼睛一眯,將裝滿酷漿的羊角杯向前一遞:“不知孤之側閼氏可安好否?”
蹋頓此言一出,王帳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而苴羅侯、烏延、蘇僕延、王寄等人眼睛一下似點燃了一簇火。
馬悍卻不接杯,也沒看蹋頓,而是扭頭問樓班:“大單于何時娶了側閼氏?我怎麼不知道?而且,為何大單于的側閼氏卻要問我?左谷蠡王的問題真是奇怪啊!”
馬悍說到後面,這才轉過臉來正對蹋頓,將“左谷蠡王”四字咬得很重。
饒是蹋頓心如磐石,臂如鐵鑄,也不禁顫抖了一下,羊角杯裡的酷漿潑出少許,臉上像捱了一記耳光,火辣辣地難受。
樓班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側閼氏。只有單于的側室才能有這稱號,在昨日以前,蹋頓這麼說是沒錯,但到了今日,單于已換人了,再這樣說就不妥了——大大的不妥。
雖然王帳里人人都知道蹋頓只是說漏了嘴,並無他意,但是……習慣性思維真是害死人啊。
本想擠兌馬悍,卻被搧了一記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