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木屑,眨眼間被狂風捲得不知去向。
烏光只是略微偏了毫釐,霸道之勢不減,一閃而沒——
噗!林間一聲異響,隨後一切又重歸於沉寂。
馬悍深深吸了口氣,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容,他對自己這一箭之威再清楚不過:十二石超強弓,滿弦一擊,箭矢的初速,幾乎堪比手槍子彈,由於箭鏃與空氣急劇摩擦,甚至產生了音爆。他直覺感到對手很強,雖然是比試,雖然很讚賞對手,但一旦鋒矢相對,就絕不能留情,否則說不定躺下的就是他。
既求一箭之賜,那就要有死的覺悟。
空中雙箭對撞,不是巧合,也不是默契,而是林間射手所為。對方顯然意識到這一箭根本躲避不了,於是兵行險著,以箭碰箭,意欲將鐵箭擊落。
以近乎子彈速度射出的鐵箭,居然被對手一擊而中,如此精準、預判精確的神乎其技,馬悍自問做不到。如果這一箭是射向自己,那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多快閃多快。
以攻對攻,以箭破箭,失之毫釐,血濺命喪。這得要多自信,或者多亡命才幹得出來?
“好箭術!”馬悍長笑一聲,縱身躍下大樹,“沒事吧?沒事就出來亮個相。”他聽得真切,自己的鐵箭,射到了樹幹上,應該沒有傷到那人。鐵箭被震偏毫釐,飛向目標時,誤差起碼達一尺。所謂差之毫釐,謬之千里,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幾乎同時,對面樹上也跳下一人,年約二十五六,青布裹頭,束身厚襖,面目俊朗,猿臂蜂腰,身高近八尺,只比馬悍略矮一點。背插雙戟,修長的手臂挾著一把烏黑油亮的大弓,一雙與弓色近似的黑亮眼睛,開合之間,射出兩道如針精芒,與他射出的箭一樣令人膽寒。不過此刻最令人矚目的不是他的雙瞳,而是左臉頰上一道細細的血線,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看到有少許如針木刺紮在皮肉上……
“快箭無敵,遠射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