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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結束得太快了!太突然了,如此結果完全出乎西涼軍與白波軍意料之外。
郭汜嘴巴張大,半天合不攏;張濟陣陣後怕,萬幸張繡那小子不在……最震驚的莫過於李傕,當時他正與長子李式、從子李暹笑談:“益民這一手很聰明嘛,非但拉動了士氣,更提升了他的勇名,你們二人可得好生學學。”
二位小李子含笑應是。李式突道:“看,仲合要出手了!”
李暹不無豔羨道:“一矢滅殺遼東狼,這一下,表兄要威震西涼了……”
話音未落,聰明的兄長、即將威震西涼的表兄,猶如一根繩上的螞蚱,被一箭穿倆,雙雙命赴黃泉。
而這時候,馬悍那句鞭屍味極濃的警告傳來:“李傕,這只是利息!本金就是你的腦袋,容後再取!”
李傕先是呆木了數息,驀然大叫一聲:“益民——仲合——”仰天噴出一口血霧,萎頓於戰車上。
李傕並非不能承受損失,也不是不能承受麾下將領的戰死,但死的是族親那就是兩碼事,更何況還一死就是一雙!
李式大驚失色,急忙躍上車扶住父親:“阿翁……大司馬,不可倒下啊。”
這時已有西涼騎士將李利與胡封的屍體搶回,望著兩具血屍那死不瞑目的樣子,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寒意從頭躥到腳。
“大兄啊!”李暹血貫雙瞳,錚地一下拔出腰刀,“馬悍。別逃,爺要將你這隻惡狼剁成肉塊……”
李暹剛要邁步上馬,脖頸一涼,一口刀架在脖頸上,鋒刃透膚。李暹猛地抓住刀刃,轉身舉刀,驀然僵住,旋即鬆手扔刀,伏跪於地,血拳捶地。痛哭失聲:“叔父……大兄、表兄,死的憋屈啊!”
李傕嘴角還溢著血漬,緩緩收刀,語氣冰冷:“還嫌李氏死人不夠多麼?”
就在這時,那個令西涼軍頭皮發麻,令李傕怒髮衝冠的聲音再度傳來:“泥陽李氏死絕了沒有?哦,還有李式、李暹,都出來受死吧!我馬驚龍慈悲為懷,再超渡二君。讓兩位的兄長黃泉路上不寂寞,也省得兩位祭拜父、叔的靈堂……”
這番話端是惡毒,簡直就是要把李傕一門斬盡殺絕之意——天地良心,馬悍也只是為激怒李傕。說說而已。而在原本的歷史上,僅僅兩年之後,那位笑面虎曹某人,卻不折不扣把這事給幹了。在迎天子之後,“盡夷李傕三族”。
李傕只要還是個正常人,面對先是重創自家大軍、繼而殺侄殺甥。更宣稱要送自家李氏滿門上路的仇人,他若還能忍,神龜之美名就可以早個兩千年送給他了。
戧戧!李傕將兩把從不離身的寶刀抽出鞘(原本是三把,自個憤怒砍壞一把),高高舉起,雙目血紅,鬚髮蝟張,切齒怒吼:“全軍衝鋒!無論誰能擒殺馬悍,死的賜刀一把,活的,雙刀俱賜!”
李暹也一下跳起,伸臂戟指,破喉嘶吼:“擂鼓!殺——”
李傕中軍一動,張濟的左翼、郭汜的右翼也隨之而動。既便二將心裡各有打算,但三軍出陣,必須同進共退,這是起碼的原則。而且看這架勢,誰都知道李傕發飆了,這關鍵時刻,誰敢掉鏈子,就等著撕破臉吧。
而始作俑者馬悍,面對排山倒海淹過來的狂潮,卻露出一個計策得售的詭笑,施施然馳回本陣,對烏追等一干狼牙飛騎道:“據說西涼馬整體要好過我們的遼東馬,現在就是見真章的時候。比賽開始!”
馬悍說開始時,後面那三個搖旗吶喊的方陣,早已崩潰,哭爹喊娘,四下逃散,只留下徐晃那一隊騎兵孤零零立在當場。
徐晃渾不理會扈從急得跳腳地催促,呆呆望著數百步外那洶湧狂潮,臉色慘白,喃喃道:“原來如此,好算計!好算計啊!”
馬悍率二百狼騎打馬飛奔,捲起漫天煙塵,經過徐晃隊前時,衝對方大喊:“公明,與我合兵一處,否則必難逃西涼軍追殺。”
徐晃在一刻,心念百轉。他已看透馬悍用心,這才是真正的禍水東引、驅虎逐狼啊!面對山洪暴發似漫卷而來的西涼軍,白波三營驚慌失措,營門閉死,一任那群老弱哀號求告,絕不開啟。可以想像,一旦西涼萬軍衝來,那會是怎樣一番殘酷景象……
同樣,徐晃這一隊人馬也成為孤懸在外的孤軍,局面異常兇險。他們這五十餘騎,隨時有可能被萬軍千騎的狂潮淹沒,連個泡都不冒。
馬悍向徐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