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
甲兵道:“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乙兵道:“有人咳嗽。”
甲兵補充道:“是女人咳嗽。”
二人同時眼睛一亮。對視嘿嘿一笑。一齊搶進屋內。但是他們找遍了屋裡各個角落,都沒發現,而這時火勢已越來越大,二人不得不灰頭土臉地逃出來。結果二人一發狠。乾脆就等在門外。不信裡面的人能扛得住烈火焚身。
果然。火焰倏地向兩邊翻卷,一團黑影衝出。
甲乙兵大笑著同時搶上,將那黑影按住——卻是一團苫布席。
隨即頭頂一涼。嚓嚓兩聲,兩顆斗大的人頭滾落。
馬棄與一名樓船士滿面殺氣,將手中的刀斧血跡在無頭屍體上拭淨。隨即將屍體搬開,用柴薪蓋住,再拆下兩扇門板,壓住火勢,鋪出一條道路,這才招呼另一名樓船士將甘梅扶出來。
“伍長,是不是再換一個地方躲藏?”
“不,我們出城。”馬棄斷然道,“亂兵有數千,而城守只有不到二百戰卒,如果要派兄弟進來尋找我們的話,實在太危險。我們必須要跑到淮水岸邊,與城守的船隊會合。”
當下馬棄三人換上被殺亂兵的軍服,甘梅則在手臉抹上炭灰,再披散頭髮,粗一看就是一髒兮兮的婦人。
他們一路向北門而去,路上不斷見到散兵遊勇,許多正在行暴,看得馬棄等人既驚且怒。但誰也不敢出手,萬一暴露,麻煩就大了。
甘梅以發掩面,根本不敢看,雙肩不斷抖動,只想到父兄族人此刻只怕已凶多吉少,淚水便將黢黑的面頰,刷出一道道白痕……
一路有驚無險,北門遙遙在望。
淮陰四個城門,東、南兩門封閉,而西、北兩門則開啟,供亂兵將搶掠的財物人口運往設立在西面十餘里外的笮融軍營,以便集中起運。北門水路,西門陸路,淮陰近萬百姓所積累的財富,便被亂兵如螞蟻搬家似地沿著這水陸兩條線路,源源不斷輸入笮融大營,令其畸形膨脹起來。
馬棄三人身上都揹著包裹——眼下這淮陰城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