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水性也不佳,小溪倒是撲騰過,但從來沒遊過這樣的大河。”
小馬難過地抵下頭:“都、怪我,若不是……我告訴你、漢戈部的訊息,以你制弓的技藝,雖是為奴,但總比、那些、為主人牧畜的生口、好過得多,又、又何至於此……”
蒙遠搖頭:“不怪你,我與娃他娘分離太久,太想她們了。這一次若不逃,過得十年八年,人一老邁,就再沒勇氣與力氣逃跑了。唉!我逃往漢戈部,也只是抱萬一的希望而已,也許娃他娘早就……也罷,早死早解脫,就與她們娘倆相會於地府吧……”
小馬定定南望一會,突然放開蒙遠,整理衣幘,然後恭恭敬敬跪下,朝西南方向重重磕了三個頭,默唸:“阿翁、阿母、兄長、族老……孩兒先去了……”
蒙遠看著難過,強笑打氣道:“當個落水鬼,也好過被亂馬踏成肉醬好。能臣抵之大人也算寬待你我了。”
如果此刻蒙遠聽到能臣抵之對屬下所說的話,只怕會悲憤如狂了。
能臣抵之說的是:“好肉別浪費了,先讓他們在河水裡泡個半死,再派人撈上來,拴在馬尾拖至將死,然後餵狗。”
日頭很毒,但河水冰涼,加上死亡的陰影盤繞,蒙遠與小馬剛趟入水中,就抑制不住渾身發抖,牙齒咯咯擊響。
“小馬,長痛不如短痛,去吧!”蒙遠將衣服一掀,露出黑黝的犍子肉,一手挾起小馬瘦弱的身軀,正要縱身躍向深水處,驀聞岸上傳來一陣雷鳴般地奔馬之聲。
回首望去,卻見數百騎烏丸騎兵飛馳而近,而能臣抵之那一拔烏丸人卻一個個下馬伏跪於地。蒙遠愕然,能讓右歙侯能臣抵之這等身份的人跪迎,那會是誰?
不一會,兩騎烏丸人縱馬至河邊,將蒙遠與小馬重新押回上岸。這時二人才發現,這批烏丸騎兵押著足足有近百人與他們一樣的逃奴。尤其令人矚目的是,幾十個逃奴推著一輛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