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見過這種字型?
徐蓋正想的出神,就聽杜如晦強壓抑驚喜,叫了一聲:“好!”
抬頭看去,卻見那三個‘鵝’字下面,已有了一行絕句:曲項向天歌。
鄭言慶此時也已經進入了狀態。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好詩,好字!”
當言慶把那最後一筆書完,杜如晦忍不住撫掌叫好。孫思邈的眉頭,也已經舒展開來,面露微笑,輕輕點頭。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徐蓋大聲誦讀,之後也忍不住大聲叫好。
鄭言慶的臉,此時通紅。
不過並非酒意上湧,而是羞愧的臉紅了……搶了人家顏真卿的書體也就罷了,如今又搶走了駱賓王的詠鵝詩。也不知道駱賓王如今出生了沒有,真丟死個人。
一旁歌姬舞姬,對著牆上的詩指指點點。
“來人,來人啊……給我把這首詩拓印下來,快點快點,這第一版是我的,誰也別和我搶。”
杜如晦手舞足蹈,大聲叫嚷。
自有歌舞伎跑過來,小心翼翼的拓印。
而孫思邈則捻鬚微笑,“言慶這首詩一出,我想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來詠鵝了啊!”
鄭世安這時候已經懵了!
他知道自家孫兒,能寫一手好字。
卻沒有想到,言慶竟然還能寫詩?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的本領,莫非真是天才?
徐世績忍不住問道:“言慶,你這手字,是臨摹誰的書體?”
沒等鄭言慶回答,杜如晦搶先說道:“小兄弟,言慶這一手字,可不是臨摹來的。這是他根據蔡中郎的劉熊碑和王右軍的喪亂帖,又融合了舞劍之意,而獨創出來。”
“啊?”
徐世績自認天賦過人,可聽聞這句話,忍不住驚呼一聲。
至於那徐蓋,更是目瞪口呆。
獨創書體?我的個天,這小傢伙未免太妖孽了一些吧……剛才我還覺得孫先生說的有些過了。可現在看來,莫說是詠鵝,他若再大一些,又有誰敢在他面前言書呢?
孫思邈沉聲問道:“言慶,你可想好了名字?”
“詠鵝!”
鄭言慶脫口而出。
第十四章 徐世績的缺點(上)
徐家和鄭家的交情,可以追溯到鄭大士的父親鄭偉一輩兒。(本書轉載1⑹K文學網 ⑴6kXS。cOМ)
當年鄭偉盡起鄭氏族人,出兵北上,曾與徐蓋的祖父並肩作戰。當時的徐家,在齊魯小有名氣,還算不得豪商。正因為和鄭家有這麼一層關係後,徐家才開始發跡。
到了徐蓋這一輩兒,徐家已成為河洛地區,響噹噹的豪商。
但時過境遷,隨著朝廷對河洛地區越來越關注,有一些生意就不得不暫時停止。
畢竟,作為關東世族,鄭家受到關隴軍事貴族的衝擊,不得不愈發謹慎。
違禁的事情無法再繼續下去,徐蓋也就生出了撤離河洛,迴歸故里的念頭。鄭大士和鄭仁基對此,都表示了贊同的意思。不過徐蓋提出一個請求,那就是讓徐世勣拜在鄭家門下,將來也能做進身之階。畢竟,徐家富庶是富庶,但社會地位並不高。作為商人之子,徐世勣想要出人頭地,會有很多困難。若有鄭家支援,對徐世勣無疑是一件好事。考慮到鄭徐兩家的交情,鄭仁基也就點頭應承。
這就是鄭仁基讓鄭大士帶徐世勣去洛陽的原因。
回到營地之後,鄭世安的興致似乎不高。
言慶有些奇怪,於是問道:“爺爺,您怎麼看上去,不太高興?”
鄭世安嘆了一口氣,“言慶啊,你難道就沒有看出一些端倪?”
“端倪?”
“大公子這次讓我帶徐世勣一起去洛陽,對你而言,恐怕不會是一件好事情啊。”
鄭言慶蜷坐在車上,雙手不自覺的合十,如老僧入定,不置可否。
說實話,鄭世安對這個孫子,是發自內心的滿意。想當年,他因救護鄭大士,而被傷了下體,以至於五體不全,絕了生育。可老天爺待他不薄,給他送來一個孫子。言慶聰明,而且懂事,也知道孝順……若說有什麼不滿意,就是他太沉穩了。
沉穩是一件好事,可若是放在一個孩子身上,就總是讓人覺得少了些朝氣。
見鄭言慶沒有開口,鄭世安苦笑一聲,沒有再說下去。畢竟,這只是他的猜測而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