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視為高門子弟,平等相待。在這樣的時候,言慶也不能亂了規矩。否則的話,他持會被高門大閥中人所鄙視。
故而,言慶也必須以禮相待。就在言慶打量楊玄感的時候,楊玄感也在認真的打量言慶。
他突然有些後悔,後悔當初不該只聽李密所言,放棄了對李言慶的招攬。今日一見,李言慶雖則年紀不大,可在言語間,舉手投足間所流露出的氣度和風采,卻非等閒人可以比擬。
楊玄感麾下也有許多高門子弟,卻似乎無一人可以和言慶相比。
如今,這李言慶已經成了他進軍洛陽路上的一顆釘子。從第一眼見到言慶時,楊玄感就知道,他不可能說服李言慶投降。如果那時候,他沒有放棄此人的話,如今自己,當如虎添翼……
想到這裡,楊玄感心中暗自發苦。
同樣,李喈喂左觀察完了楊玄感之後,也不禁生出一番感慨。
別看他年僅十五,可兩世加起來五六十歲的生活閱歷,這看人的眼光,未必就會輸給那些牛人。
此人當為豪士!
這是言慶對楊玄感的感官。
其實,他很清楚楊玄感為什麼要反。楊家是靠篡位奪取的北周江山所以楊氏父子對於權臣的忌憚,遠甚於關東士族。而楊玄感的老子,就曾是隋朝第一權臣。楊素文武雙全,才學出眾。
不僅僅兵法謀略過人,更是一位秉承江左餘風的詩人,名士。
加之弘農楊氏,為關中老牌世族。共祖上名流眾多,論淵源,絲毫不會比關東世族差多少。
也許比不得五姓七大家(清河、博陵崔;隴西、趙郡李;范陽盧;滎陽鄭;太原王)那般聲名顯赫,源遠流長。可比之河東四姓,卻不遜色多少。加之楊氏位於關中,而楊素本身又是個能力出眾的人,門生故吏遍佈朝堂,自己貴為楚公,即便是楊堅在世,一樣忌憚萬分。
楊廣論才華,遠勝楊堅。
單論格局氣度手段,卻又比不得楊堅。
連楊堅都容不下楊素,楊廣又豈能接受?若不是楊素死得早,只怕楊廣遲早,會對楊素下手。
可即便是楊素死了,楊廣對楊玄感,還是很顧忌。
顧忌他的家世;顧忌他的關係網;顧忌他的名聲;顧忌他的才華……等等。對於來自楊廣的殺機楊玄感又怎麼可能沒有覺察?別看他官拜禮部尚書,貴為柱國大將軍。可是楊玄感很清楚,只要讓楊廣騰出手來,一定會對付他。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搏一把。所以,楊玄感選擇造反。
只可惜,這個人或許是個交遊廣闊的豪邁之士,卻不是一個能奪取江山,坐穩江山的雄主明君。
“大公子雨中前來,可有見教?”
李言慶收回思緒,笑著向城下的楊玄感說:“我聞大公子之名久矣,只可惜未曾與大公子謀面。本可曲水流觴,談論***,不想如今,卻要兵戈相見。大公子之厚待,言慶感激不盡。只是你我如今處於敵對,恕言慶不能水酒接待。這失禮之處,還請大公子能多多包涵。
一席話,道出了他的態度。
如果你不造反,咱們可以效仿古人,談論***。
可你現在是一個反賊,那就別怪我無禮了。若你想勸我投降,絕無可能。有本事你就打進鞏縣城,我即便是輸了,也死而無憾。
對檉玄馘,不似對虞柔。
言慶這一番話,不僅僅是出於對楊玄感的尊重,還帶著幾分對他的父親,楊素的尊重。
楊玄感一怔,驀地笑了。
“我非前來勸降,亦不想效仿那虞柔,自取其辱。
李小哥,我拖個大,想問你一句:當初我若繼續招攬你,你可會為言慶愕然看著楊玄感,也不禁笑了。
這個傢伙,果然豪邁的有些可愛。他竟然認為,自己現在反他,是因為當初他沒有繼續招攬自己?
李言慶搖搖頭,沉聲道:“大公子,道不同不相與為謀,您可明白我的意思?”
“如此說來,並非我之過。”
楊玄感長出一口氣,呼的舉起手,示意韓世鄂等人退下。
“李小哥,你之心叄,我已明白。既然道不同不相與為謀,那咱們就不必贅言。我欲請你一戰,若我輸了,則掉頭就是;若我勝了,你只需讓出鞏縣。我可以保證,不傷你家中分毫。
但不知,公子可敢一戰否?”
李言慶硬是沒反應過來,甚至有些不太明白楊玄感的意思。
“大公子之意,要與我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