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本王是矇在鼓裡,才會對他如此。好,這事本王答應你。畢竟,是本王虧欠了他。”
“很好,這第三件事——”花蠻兒垂下羽睫,神色一片黯然,“厲慕寒,你既然不喜歡我,又總是恨得要打要殺的,而我,亦不喜歡你。那我們又何必勉強在一起。我可以替你昭告天下,可以和厲栩慶斷絕父女關係,但是,我也一樣可以離開你。”
室內,一片靜寂。
厲慕寒冰眸微斂,陰鷙得像猛盯著逃脫獵物的蒼鷹。
乓——
眾人心一懍,定睛一看,原來是他手裡緊握的茶盞破碎了!
因為過於用力,鋒利的碎片刺透他的手指,隱隱似有鮮血流出。
花蠻兒微怔,但是咬了咬唇,依舊倔強地堅持:“厲慕寒,放我歸隱江湖,不問世事紛爭,可好?”
“不好!”
厲慕寒霍然立起,一把摔掉手裡的碎瓷片,指著花蠻兒怒問:“本王說過什麼,你不要忘記!花蠻兒,這輩子,你休想逃脫!既已嫁與本王為妾,便終生為妾!本王寧可把你曬在一邊,讓你孤獨終老,也不會放過你!縱然死了,也是我厲慕寒的鬼!”
花蠻兒鳳目冷瞥,譏諷道:“你犯得著和我這麼耗著找虐麼?厲慕寒,你心裡可有施以柔?如果你不能忘記她,那就離我遠遠的,這才是對她最大的尊重!”
提到這個名字,厲慕寒瞬間沉默如許,半晌都咆哮不起來。
花蠻兒的心反倒因為這樣,而墜到深淵去。
原來,愛,力量真的這麼大。
僅僅一個亡魂的名字,就能治得了這個偏激暴戾的男人。
而她自己,永遠降伏不了厲慕寒。
從小到大,花蠻兒都是高貴而自信的。但是在這一刻,她突然卑微到塵埃裡去。一種無能為力的虛脫感佔據了她的心。
她苦笑著,故意揚起陽光般燦爛的小臉,朗聲說道:“厲慕寒,不如我再加一碼吧。如果你願意放本公主歸隱,本公主願意出面替你召集蠻夷兵馬,這個買賣划算吧?如今,你才五萬人馬,正是用兵之計!況且,有了真正的蠻夷兵將,那麼韓將軍所說的什麼‘師出有名’就更加站得住腳,名正言順了!”
“誒,是啊,這個辦法好……”
眾將領竊竊私語,頻頻點頭,就連韓楓也贊同道:“若能由花夫人出面,卻是再好不過了。之前與蠻夷將士結怨太深,怕是蠻夷將士一時之間不能接受!”
沈含笑道:“的確,這是短期內聚結人馬最好的辦法。只是……花夫人,這些與你留不留下有什麼關係呢?這些忙你都可以幫助夷王,但是你也可以在幫這些忙的同時留下來陪伴夷王啊。夫妻攜手並肩,奪取天下,方不負這錦繡天下啊!”
花蠻兒冷笑:“沈大夫說笑了,什麼攜手並肩。某人看蠻兒非常不順眼,動不動要打要殺,如何能攜手並肩?相忘於江湖,方不負這錦繡天下,才更為妥貼吧!”
厲慕寒聞言,射過來兩隻眸刀。
“哈哈哈——”沈含笑仰天長笑,“花夫人啊花夫人,你不可執拗。依含笑看來,你與夷王,倒是般配得很。打一出生,你們就被對調,錯認對方父皇為親爹。這緣份非同小可。”
花蠻兒繼續冷著俏臉譏道:“縱是緣份,怕也是孽緣吧。”
“孽緣也是緣!”沈含笑一心想要點醒花蠻兒,“花夫人,夷王對你其實也不像你所想的那麼冷血。本人親眼所見,在你受傷之後,夷王不顧一切,把身體裡的血全都灌輸給你,這才能救了你一命啊!”
“住口!”厲慕寒快步走到沈含笑面前制止,冷叱,“要你多嘴,給本王退下!”
沈含笑連忙以扇子撫住嘴,退了兩步,隱在將軍隊伍裡,然而,臉上的表情依舊笑嘻嘻的。
厲慕寒恨恨地走到花蠻兒面前,面無表情道:“好!你願意離開就離開吧。不過,不在此時!本王答應你所有的條件,不過,你也要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請說!”此時,花蠻兒的心無比冰冷。
“你若要離開,就等到本王統一天下之後再走,如何?”
花蠻兒聞言,定定瞧著厲慕寒,在她的解讀裡,厲慕寒那得意侫笑的神情,就好似在說,你花蠻兒只配與本王共患難,不配與本王共享富貴似的。
“好!一言為定!”
花蠻兒的聲音清冷無比,唇角始終輕揚著一抹淡淡的笑。
她的心在此刻,悄然支離破碎。
“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