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眸對著桃花眼,同樣冷冽得像冰雪一樣。
花蠻兒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你們方才歃血為盟,不如我們也來歃血為約吧。如此一來,就不容彼此反悔,如何?”
“來就來,誰怕誰!韓楓,拿碗酒來!”厲慕寒喝令之時,滔滔怒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韓楓依令去取酒碗,厲慕寒一把奪過,伸出手腕,果斷地劃了一刀,任血流進酒碗裡。
花蠻兒咬了咬唇,也捋起袖子,果決地自劃一刀,將血同樣流進酒碗裡。
兩個人舉天立誓,共飲血酒。
韓楓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這兩個一般倔強的人,卻把一對濃眉擰得緊緊的。
沈含笑不停地搖頭,在他眼裡,這兩個人不是傻子,就是孩子。
翌日。
厲慕寒親自到施以柔的墳前,取了花軼煬那隻剩下骨骸的頭顱,予以厚葬。
之後,厲慕寒一邊派葛雄、魯崢二將配合花蠻兒一起尋找花澤昊和花豹的下落,一邊張貼告示,將厲栩慶與花軼煬的恩怨情仇昭告天下,並且自立為夷王,號召所有的蠻夷兵將歸來,一同尋厲栩慶報仇血恨。
同時,花蠻兒宣告與厲栩慶斷絕父女關係。
一時之間,天下震動。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厲栩慶自然也震怒異常,積極準備糧草,打算過年後一開春就攻打邊關都府。
幸而,經過兩次大戰,糧草一時備不齊,否則,厲慕寒怎麼可能贏得這數月備戰時間?
然而,也因為贏得了這備戰時間,才讓厲慕寒和韓楓覺得贏救各自的孃親已經迫在眉睫。
只有把慕容姣和韓楓的孃親從皇宮裡救出來,這仗才能打得心無掛礙,全力以赴。
然而,現在的京城已經戒備森嚴,如同龍潭虎穴,冒然去闖,就是自找死路。
眾將領苦勸二人,然而厲慕寒與韓楓都意志堅定,打定主意就是要去救人。
眾人見苦勸不成,只得積極籌劃,準備著對策。
此時,花蠻兒想起夏芊芊,就出了主意,讓他們聯絡夏芊芊的哥哥,把真相告訴他,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裡應外合,為他們進宮營救鋪路。
厲慕寒採納了花蠻兒的建議,然而,京城戒備森嚴,就連飛過京城上空的信鴿也會被射下來檢視一番,如何能夠與處於京城內的楚湘王互通訊息呢?
厲慕寒和韓楓只能決定,等到了京城之後,再想辦法與楚湘王互通訊息。
這夜,是他們要啟程到京城的前一晚。
深秋,夜涼如水,已經很晚了,花蠻兒還沒有回來。
這段日子,花蠻兒白天一直同葛雄、魯崢出去尋找蠻夷兵,她親自說服蠻夷兵來都府,原諒厲慕寒過去所做的一切,託所有能溝通的蠻夷兵去尋找花豹和小太子的下落。
每天早出晚歸,回來之後,累到連話都不想說,挨著枕頭就睡著。
厲慕寒似乎能體諒她的辛苦,又或者僅僅是因為他自己白天操兵練馬也累得不行,竟然都沒有來騷撓她。
幾夜之後,花蠻兒見厲慕寒不虐她,也不撓她,就安心下來,每每都能沉沉睡去。
她已經累到沒有精力去思考厲慕寒背後的動機了。他們之間,甚至連話都沒說上一句。通常是花蠻兒先上榻睡著,厲慕寒來了之後,就依著睡下,沒有再碰她。
他甚至有意用被子在兩個人中間隔起一道“牆”,就像是要斷絕自己任何邪惡的念頭似的。
然而,這夜,花蠻兒歸來太晚,過了亥時而不歸,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厲慕寒回來看不見花蠻兒睡在榻上的情形,居然也無心睡覺了。
他在院子涼亭裡飲酒,把韓楓找來對飲,飲至後來,微醺之際,就把韓楓驅走,讓他出去找花蠻兒回來。韓楓揚了揚眉,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隨即轉身離去。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厲慕寒就是煩躁得很,越飲越煩,越至深夜,越覺得每分每秒甚為漫長。
終於,不知到了何時,走廊傳來兩個人的聲音。
一個說:“韓將軍,謝謝你來接我,你快去休息吧。”
另一個說:“好的,花夫人,你也早點安歇,夷王正等著你呢!”
厲慕寒一聽,二話不說,連忙快步走入寢室,脫下袍子和靴子,迅速鑽到被窩裡去。
他的心裡,把多嘴的韓楓恨了七百遍。
花蠻兒回來,簡單洗了一下,見厲慕寒已經睡著,只得把衣裳丟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