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想要作戰立功,這兩年在湄公河可是憋壞他了,整天跟那些狡詐的盜匪作戰,讓他頭大的同時,也感到十分沒作為,那些盜匪從來不講究什麼正面作戰,都是打了就跑。
所以宋坤的作戰經驗其實很豐富,這兩年他作戰的次數絕對不比國內任何一個總兵少,但是作戰的規模卻太小了,幾乎很少有千人以上的戰鬥,大都是三五百人的圍剿、追擊、誘敵和埋伏等等,儘管規模都不大,但是頻繁發生的戰事,讓死在他手裡的盜匪最少有一萬。
這次宋坤手裡有五萬大軍,謝飛手裡更是有十萬人,兩人聯手可是有十五萬人的兵力,足夠跟廣東清軍進行大規模的決戰了,對這種大規模戰鬥,宋坤異常的渴望。
但是謝飛太過穩重了,對洪承疇的部署十分忌憚,顯然吃過太多次虧了,漲了記性。
這讓宋坤十分懊惱,多次請戰,謝飛也堅決不允許,只是表示必須做好一切準備後,才能攻打廣州。
而謝飛要做的準備包括摸清敵情,掃蕩周邊,儲備軍資,步步為營,應該算是老成持重,但是宋坤就是覺得他太過保守了,這樣打仗還不步步被人猜到,哪裡能打的贏。
加上宋坤的資歷其實比謝飛要老的多,他是跟王璞那批人一批的,是楊潮最早招收的十幾個人之一。是出自孝陵衛的第一批軍官。因此兩人之間很快就爆發了爭吵。官司都打到了楊潮面前,看過兩人的信,楊潮立刻派親兵李良親自去傳令,打了宋坤一頓板子,讓這個跟盜匪打了兩年交道的傢伙回憶一下楊潮軍中是有規矩的。
捱了一頓板子之後,宋坤老實多了,這次主將是謝飛,他必須服從。
然後他拉下臉來跟謝飛商議。積極配合謝飛,同時派出他的偵察兵積極偵查。
不得不說宋坤手下的哨探確實有兩把刷子,在湄公河流域的荒野上練出來的本事,用在廣東簡直小菜一碟,他手下的哨探可以一出去就是兩三天,回來後就能清晰的描繪出具體情況,甚至還能用沙盤捏出重要的地形來。
一切準備就緒後,到了五月間,謝飛大軍才開始出戰,步步推進到了惠州府。
這時候宋坤的手下又得到了施展的空間。洪承疇的作戰方法十分狡猾,或者叫做充滿謀略。高密度採取誘敵、伏擊、迂迴、偷襲等等戰術,此前謝飛就是被這種戰術搞得頭大不已,三次被焚燒了糧草後,才開始穩重下來。
但是這時候宋坤將手下分散開來,多的一千人,少的只有一百人,多數都以三百五百為單位行動。
這時候謝飛才發現,宋坤的部下,有一種他的部下完全不具備的素質,那就是靈活,宋坤的手下分成小股後,那些軍官能夠按照自己的判斷,進行獨立的作戰,而且能夠準確的摸清敵人的位置,作戰目標和方法,甚至能夠反偷襲、反伏擊等等。
他不知道的是,這完全是被湄公河流域那些柬埔寨、越南甚至來自海上的盜匪逼出來的,宋坤的老部下雖少,帶回來的只有四千人,但是這些人中,軍官不用說了,甚至很多士兵都擁有獨立判斷的能力,能夠根據情況作出自己的分析和判斷,靈活性上別說謝飛的部下了,就是楊潮最精銳的親兵都有所不及。
正是因為宋坤的輔助,謝飛才平平安安的打到了惠州城下,這才歷次攻打這裡的過程中還沒有發生過,此時謝飛也不得不對宋坤刮目相看了,也更能接受宋坤的意見了。
惠州沒有懸念的打了下來,這時候謝飛部的督師張煌言也回來了,但是臉色有些不好,他這次出去是協調和遊說在南方和海邊打游擊的陳奇策等明軍殘部,甚至連農民軍王興等部都進行了遊說和招撫,他的政治活動還是很成功的,只可惜他聽到了一個很不好的訊息。
廣西被孔有德攻佔了,而他心牽的皇帝朱慈煥,目前不知所終。
“張大人不必擔心,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脫險,待我軍收復兩廣,恭迎陛下還朝!”
謝飛安慰著張煌言。
張煌言點點頭,他也知道著急是沒有用的,皇帝雖然不知去向,但是也有幾個說法,有的說逃到了湖廣和廣西邊界的連山一帶,也有的說逃去了貴州,只要沒有被俘虜的訊息,這就是最好的訊息。
但是張煌言傾向於皇帝逃進了深山中,因為雲南幾年前就已經被孫可望一夥西賊佔領,封鎖了所有邊境,在哪裡割地為王,皇帝如果落到西賊手裡,恐怕比被清軍俘虜還要悲慘。
在張煌言眼中,認為張獻忠的餘部大西軍依然是反賊,依然會像以前那樣,抓到宗族,立刻殺掉,甚至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