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娘剛剛醒了一下好像又睡了過去,表姑娘先等一下,奴婢去喚姑娘起來。”
阿黎怕她萬一身體不舒服,便道:“不用喊她,我進去看一下,你不用管了。”
阿黎說完便輕聲走了進去,陸憐憐其實已經醒了,就是不想起,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哪個丫鬟便道:“不是說了不要管我?我睡夠了自然就起來了。”
阿黎坐在她身旁,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表姐,是我。”
陸憐憐身體一僵,睜開了眼睛,“你怎麼來了?”
見她沒有發熱,阿黎鬆口氣,抿唇道:“我聽丫鬟說最近幾日表姐都沒有出門,心中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表姐身體可有不舒服?”
陸憐憐翻個身腦袋朝裡道:“我沒事,你出去吧,我就是有些困,讓我多睡睡就好。”
察覺出她的拒絕,阿黎微微一怔,收回了手,軟聲道:“那表姐再睡會兒吧,我去外面待一會兒,等表姐醒了,我再過來。”
陸憐憐有些煩,語氣便不受控制地有些惡劣,“不用!你回去吧,我最近誰都不想見!你讓我靜靜!”
阿黎抿了下唇,她本就不擅長交際,見表姐心情好像很糟糕,也不知道如何勸她,沉默了半晌才小聲道:“表姐若有需要,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陸憐憐將臉埋到了枕頭裡沒有說話。
阿黎只好出來了,方氏聽說陸憐憐還未起,也來了,見阿黎獨自出來了,她微微蹙眉,“這丫頭還在睡嗎?真是不懂事。”
說著就想進去喊她起來,阿黎連忙拉住了方氏的手,“舅母,表姐估計是沒睡好,瞧著有些不舒服,就讓她多睡會兒吧。”
方氏一向疼她,點了點阿黎的腦袋,“你呀,就會慣著她,明明比她小了幾個月,反倒是她更像個孩子。”
話雖如此,她卻沒去喊她,阿黎便又陪方氏去她的院子呆了會兒,方氏道:“太子文韜武略,是難得的青年才俊,皇上既然將你許給了他,你便安心備嫁就是,成親後,你身為太子妃,需要管不少事,我身邊的方嬤嬤是打宮裡出來的,見識多,處事的經驗也老道,等會兒你回府時可以將她帶走,平日裡若是遇到了什麼事,可以讓她跟陳嬤嬤一道幫你。”
“方嬤嬤是舅母用慣的人,阿黎豈能從您手中搶人?舅母不要擔心我呀,我身邊不僅有陳嬤嬤、還有紫荊、青竹等人,遇事不會吃虧的。”
方氏順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呀,跟舅母還客氣什麼?我身邊又不是隻有方嬤嬤一人?你比我更需要她,紫荊、青竹年齡尚輕,有些事難免考慮不到,陳嬤嬤年齡又大了,想為你操勞,都有些無力,你只管帶回去,這樣我也能放心些。”
阿黎推辭不過,便乖乖點了點頭,“謝謝舅母一心為阿黎考慮。”
“傻丫頭,跟舅母道什麼謝,在舅母心中,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一家人不可再說客氣話。”
阿黎心中暖暖的,她也早把武安侯府當成了自己的家,所以這個時候,便格外擔心陸憐憐,“舅母,表姐為什麼心情不好呀?”
方氏讓丫鬟上了一些乾果和零嘴,招呼著讓阿黎吃了一些,才道:“好像跟你表哥生氣了,不用管她,她向來存不住氣,過不了幾日就好了。”
阿黎卻總覺得不安,以往陸憐憐跟陸令辰生氣時,根本沒有遷怒過她,阿黎過去尋她時,她總是拉著阿黎唸叨陸令辰哪兒哪兒對她不好,還慫恿阿黎不許理他,今日她卻根本不願意跟她說話。
阿黎感覺表姐好像在生她的氣,可是前幾日,她分明還因為薛琬之的事去府裡勸過她呀,阿黎想不通,有心問問表哥,可是他有事出去了,得明日才回來,阿黎想著明天等表哥回來,再來看一下表姐,心中才踏實些。
她在武安侯府沒有多待,回去的路上,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阿黎本來在看書,見狀放下了手裡的書,“怎麼回事?”
“姑娘,前面好像是太子的馬車。”
兩人已經定了親,他身份又如此貴重,街上遇到了阿黎自然是需要打聲招呼的,可是一聽說太子兩字,阿黎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快了幾分,緊張地抓住了手中的帕子,“為、為他讓一下道,悄悄地不要聲張。”
言下之意,便是不打招呼了。
阿黎覺得太子應該不認識汝陽侯府的馬車,紫荊瞧出她有些緊張,便順從地交代了一下車伕,“為太子讓道吧。”
就算她不提醒,車伕也是打算為太子讓道的,這天下還真沒人敢跟太子搶路,太子在馬車上坐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