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天緯地的將帥之才,而是一個能夠鼓舞將士士氣的人。」因為進宮匆忙,溫羨只著了一身月白色的寬袖常服,此刻立在大殿裡挺拔如翠松,「太子既在平州,定能當此大任,另,顏將軍的副將孟封可擔輔佐之任。」
「臣以為不妥。」溫羨的話音才落,盧遠道當即便出聲反駁,「太子無領兵經驗,上陣如何殺敵?」
溫羨淡淡勾唇,「那盧大人有何提議?」
盧遠道哼了一聲︰「孟封智勇雙全,可擔大任。」
雲惠帝聞言亦是頷首。
太子是他的兒子,身上幾斤幾兩他摸得再清楚不過,監行糧草可以,這兩軍交戰若是讓他往前湊,是鼓舞士氣,還是丟人現眼就是兩說了。
溫羨卻淡淡地提醒雲惠帝說,太子黎煜現下就在平州是三軍將領皆知的事實,此番惡戰如果太子蝸居後方亦未免教人看輕,「太子象徵的是帝王家,有太子在,士氣必振。」
雲惠帝猶豫半晌,到底允了溫羨的提議,才要提筆草擬摺子,就見溫羨又開了口。
「臣請往平州而去,還望陛下恩准。」
雲惠帝皺眉︰「平州烽火連天,你去作甚?」
「顏將軍陣前失蹤實有蹊蹺,臣想前去一探究竟。」說著又笑了一聲,繼續道,「亦是想戴罪立功免了身上的閉門思過之罰。」
溫羨因何故而被罰禁足尚書府,雲惠帝心知肚明,這會兒見他主動提及此事,料到他事出有因,雖心下猶豫,到底還是點頭應允了。
一旁的盧遠道見狀,亦是按捺不住心頭老驥伏櫪的癢癢勁,跟著請命要一同往平州去,嘴上卻只說擔心溫羨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回頭半路出了事。
雲惠帝瞄了一眼溫羨,見他沒有反對之色,便順遂了盧遠道的心意。
隔了幾日,快馬加鞭的聖旨傳到平州驛站,彼時正在飲酒作樂的太子黎煜得知雲惠帝讓他上戰場,一下子就呆住了…
打馬喝酒他在行,可是兩軍對壘他哪行啊?
黎煜欲哭無淚,在心裡暗暗地給始作俑者記了一筆後,到底還是端著架子被推上了城樓坐鎮…
第19章 扭轉戰局
江南四月恰是春光如許的好時節,嶺南的平州卻是烽火連天不絕,滿地瘡痍刺目。
平州城東南面三十里外的峽谷裡,傳言中生死未卜的顏桁領著十幾個精挑細選的將士小心翼翼地避開蠻夷設下的埋伏,悄悄地往敵軍的後方摸去。
「將軍,按著計劃,天亮之前大概就能繞過去,只要夫人那邊不出意外,定能給蠻子一個措手不及!」
顏桁摸一把絡腮鬍子,眯著眼看向遠方,哼了一聲道,「這一仗耽擱得也夠久了,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亂子。」
蠻夷突如其來的進攻雖然讓顏桁措手不及,但是這十幾年來顏桁並未放鬆過對蠻夷的警惕,既然南蠻子來勢洶洶,他索性就順遂了他們的心意讓其一進再進。
驕,是兵家大忌,卻是南蠻子最愛乾的事,他不過暗施小計就輕易矇騙過去,營造出陣前失利、滾落峽谷生死不明的假像來。此刻南蠻子一心攻城,他只要一舉直搗後庭,斷了敵軍的後續,再與孟封前後呼應,破敵並非難事。
先前說話的小將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土,嘻嘻地笑了一聲,打趣顏桁道︰「將軍哪是怕出亂子啊,是擔心夫人呢吧。」
顏桁啐了他一口,「戰場上無夫妻,才不擔心呢。」
武力值強悍的嬌妻上陣一個能頂十個兵,顏桁心裡不僅不擔心,還悄咪咪地驕傲著,他擔心的是自己「陣前失蹤」的訊息傳回到信陵去嚇壞了自己嬌嬌軟軟的寶貝閨女兒。
那小將嘿嘿地笑了兩聲,「原本還想問將軍要不要抓緊點兒趕路好去接應夫人,現在看來是不…」
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教顏桁一巴掌招呼在了後腦勺上。
「別淨咋呼,趕緊走著。」
沿著狹窄的谷間通道向前摸索,顏桁突然伸手向後面的人示意。寂靜的谷外有馬蹄聲陣陣踩踏,隱隱的似是還有人聲的嘈雜…
難道竟是被南蠻子識破了計策不成?
顏桁皺起了眉,「靜觀其變。」
聽蹄聲該是四人三馬,憑著他手下的精兵還不足為懼。
谷外的羊腸小道上,呼呼的獵風吹著,盧遠道緊緊地抓著手裡的韁繩,勉強睜開眼看向騎馬走在前頭的溫羨,出聲喊道︰「溫小子,放著好好的官道不走非要繞到這鳥不拉屎的峽谷裡做什麼!」
自從離了信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