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就像春天的柳條子似的,軟的似乎風一吹就折斷了……”
啪!
丘福覺得手上脫力,軟的連握酒碗的力氣都沒有了,眼前戲說秦淮紅粉的小旗面目漸漸模糊,連話音也時隱時現,同伴手裡的酒碗也紛紛落地,碎成一地的瓷片。
不好!酒裡下藥了!
丘福眼前一黑,轟然倒地。那小旗瞬間收斂了笑容,方才猥瑣討好之氣消失不見,他從丘福腰間取下一串鑰匙,“開始行動,救出光明長老。”
一道道牢門被開啟了,狐蹤早先看到了姚繼同乘姚妙儀審問周夫人時在他牢房裡留的接應暗號,已經準備好逃跑。
狐蹤換上親兵都尉府的衣服,颳去花白的鬍鬚,喝了半壇黃酒,雙頰緋紅,立刻年輕了十歲似的。
跑到天牢門口時,狐蹤看著地上橫七豎八倒地的丘福等獄卒,對小旗說道:“待會你們要炸塌洞口,拖延時間,先把這些人抬出去吧,一旦洞口坍塌,他們會被砸下來的石塊埋葬——這半年他們對我還不錯,留他們一條性命吧。”
“長老慈悲,將來定有善報。”小旗奉命行事,將丘福等人拖出去,才引燃了火藥。
轟隆幾聲巨響,天牢洞口瞬間被落石堵了個結實。
另一處行宮裡,宋秀兒被轟鳴聲驚醒了,眼睛都沒睜開就抓起枕頭下的匕首亂刺一氣,“刺客!有刺客!”
姚妙儀明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依然學著宋秀兒驚慌的樣子,穿衣起床,此時行宮裡道衍禪師、姚繼同、朱棣、徐增壽、常森等人也紛紛驚起,首先起來看姚妙儀這裡有沒有出事。
毛驤一直守護在院落裡,對眾人解釋道:“姚姑娘無事。是天牢那裡出來的動靜,估摸有人劫獄,我這就去看看。”
徐增壽趕緊乘機給父親開脫,叫道:“肯定有人要殺周夫人滅口?妹子,我說父親是無辜的吧,你還不信,如今周夫人在天牢才住了一天就出事了,肯定是背後主使下手。”
常森也一旁附和道:“徐兄所言極是,這事也太巧了,天牢關了好些犯人,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周夫人入獄頭一天就被炸了,肯定是唆使周夫人汙衊魏國公的主使做賊心虛,要滅口呢。”
毛驤心急如焚,天牢歸他管轄,裡頭關著都是皇上欽定的秘密要犯,何止一個周夫人?可是他又不好當眾解釋,馬上告辭拍馬帶人去了天牢。
豈料不到半個時辰,毛驤派手下折返回行宮,請姚妙儀過去給昏迷的丘福等人解毒。
黃酒裡的麻藥就是姚妙儀親手配製的,她當然知道如何解毒了。但首先還是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丘福等人的身體。
瞳孔放大,猶如貓眼。呼吸急促,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嚴重的幾個還口吐白沫,個個面色潮紅,偶爾像說夢話似的發出各種囈語之聲。
其中一個青壯的小夥子居然在姚妙儀檢查他的瞳孔之時,突然一把抓著她的手撫摸起來,還面帶迷幻般的笑容,喃喃說道:“明珠姑娘果然名不虛傳,好白好美好滑啊,來,讓大爺親——”
眾人頓時目瞪口呆,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手下,毛驤覺得臉都丟盡了。
啪啪!
表哥朱守謙和二哥徐增壽兩人先後給了獄卒一巴掌,那人猶不覺得疼,反而改為抓住了徐增壽的手,放在唇邊親吻磨蹭起來,“明珠姑娘好香。”
徐增壽猶如被一顆火炭烤著,趕緊抽回了手。
一旁看熱鬧的常森噗呲一下笑出聲來,徐增壽狠狠瞪了一眼,常森方把下面調笑之語嚥了回去。
姚妙儀說道:“這是種了曼陀羅花之毒,中毒者輕則昏迷,失去知覺,重則囈語,形同瘋癲,他們嘴裡都有一股濃厚的酒氣。曼陀羅花毒一旦加上酒類服用,藥力會更快更猛,很快就發作了。”
毛驤問道:“姚姑娘,如何儘快使得他們清醒過來?我要儘快詢問他們。”
姚妙儀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其實喚醒他們並不難,難得是他們此刻即使醒過來,說的基本也是胡話,分不清事實和幻覺,說的話難以取信。”
“不過可以用綠豆、金銀花等解毒的藥物煮水,強行灌進去催吐,最好再輔助以灌腸,這樣上吐下瀉,將曼陀羅花的藥性強行排出體外,大概到了早晨就能清醒過來。”
毛驤按照姚妙儀的說法行事,催吐容易,灌腸就比較難了,要將灌滿水的羊皮囊強行擠進肛/門,清洗大腸,場面十分汙穢。
徐增壽和常森兩個世子子弟都是嬌聲慣養長大的,生怕沾染了汙物,兩人寧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