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禪師和姚繼同的安危,何況她已經現在已經脫離了明教。
沒想到徐妙儀在他眼皮子底下和永安郡主交流如此之深,朱棣沉默片刻,說道:“好,我知道了。現在事情已經鬧大,尤其是父皇已經關注此事,將新舊兩案合併為御案,你越解釋越麻煩,首先需要把自己從裡頭摘出來,免得父皇懷疑。”
徐妙儀不敢直視朱棣的眼睛,“和永安郡主的那個,你不怪我隱瞞楊公畫譜?”
朱棣溫柔一笑,“怪你什麼?怪你太聰明瞭,連我都被你哄騙了?”從徐妙儀女扮男裝當軍醫開始,見慣她的智慧和本事,無論她做了些什麼,他都不會太震驚了。
徐妙儀剛喝了藥,苦的皺眉,此刻心裡甜似蜜,連燙傷的痛楚都減輕了不少,這十年來,她一直是當獨行俠,一個人擔負著沉重的過去,從未想過有一天有人無條件的幫她分擔。一時間她百感交集,不知說什麼才好。
朱棣也不等她回答,立刻想到了對策,說道:“毛驤此人不好應付,他是父皇的義子,最忠誠的一個人。雖然你和他關係不錯,但是父皇讓他辦的事情,他絕不會徇私的,所以千萬不能大意,和他說話時,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要仔細斟酌,以免被他抓住小辮子。”
朱元璋還沒稱帝之前,喜歡收養孤兒訓練他們成為心腹,前後有二十幾個義子,個個都成材,為他出生入死,最出色的是大將軍沐英,毛驤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徐妙儀點點頭,“我知道的,必須要過毛驤這一關。”
徐妙儀穿著寬大的月白道袍,扶著甲板欄杆的手上塗著傷藥,纏著包紗布,臉色蒼白,帶著病容。朱棣很心疼妙儀,伸手想要握著她的手,問道:“你的傷口——”
“燕王殿下!”
徐增壽跑過來,警告似的瞥了一眼朱棣“欲握還休”的手,強行站在了兩人中間,將妹妹攔在身後,說道:“毛驤那小子要把我妹妹當犯人審,真是太欺負人了。”
小舅子難纏。朱棣無奈的收回目光,說道:“毛驤受君之命,肯定會例行公事的,你放心,毛驤問妙儀時,我和你都在旁邊陪著,他有分寸,不會亂來。”
徐增壽不滿這個答覆,說道:“你是親王啊,還治不住一個千戶?”
朱棣說道:“毛驤是親兵都尉府的人,只聽命父皇一人,若有一天奉命搜查我的親王府,我也無權干涉。”
徐增壽正在氣頭上,“哼,我看錯你了!沒想到燕王殿下也是個軟柿子!”
“二哥!你誤會燕王了。”剛剛開始戀愛的徐妙儀立刻跳出來為小情人辯護,“他若軟弱可欺,如何會勇闖火山救我。”
一聽心上人為自己說話,朱棣眼神都不一樣了,無視小舅子就站在眼前,目光只能深情的追尋徐妙儀飄散出來的衣角。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妹妹?你反過來還怨我?徐增壽無可奈何,面前朱棣的目光貪婪而執著,當小舅子的實在看不順眼,順手拉著妹妹回去,“傷患換藥沒?內服的藥吃了沒?夜已深了,還不回去睡覺!”
朱棣連小情人的手都沒牽著,十分惱火,暗道:好個徐二郎,等回到金陵,我想法子再把你關進國子監讀書。
☆、第106章 託孤遺囑
夜涼如水,朱守謙對月獨酌,從紹興匆匆被毛驤帶回金陵,他連外祖家的老宅都沒來得及細看,據傳被謝家冤魂活活嚇死的軍官也火葬了,什麼都查不到,一無所獲,還害的表妹差點葬身火海。
廢物,我真是個廢物。
想起身上多處被燙傷昏迷的表妹,朱守謙心如刀絞,他抱著一罈花雕往嘴裡猛灌,清冽的酒漿順著少年青青的胡茬流下來,滑過頸脖凸起的喉結,直入月白交領的衣襟,瞬間潤溼了大半。
“心中不平,可以美酒消之。”買的裡八刺穿著玄色通袖袍,搖著一柄川金摺扇翩翩而來,“守謙,一個人喝美酒沒意思,分我一口。”
朱守謙淡淡道:“你每天嘻嘻哈哈的,心中能有什麼不平?”
買的裡八刺一副為賦新詩強惆悵的模樣,“唉,我一亡國質子,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啊!你說我心中有多少不平事。”
朱守謙都懶得搭腔,將半罈子花雕扔給他,目光悠遠的看著航行在前方的大官船,表妹的船艙燈火已經熄滅,這時候她應該睡了,睡熟了傷口就不會疼吧……
買的裡八刺暗道,我好不容易說一句真心話,你卻無動於衷了,他對著酒罈喝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