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若二請還不成呢?”
徐妙清說道:“其實這事關鍵在大嫂身上,明日二請,給足她面子,大嫂若明理,以夫家利益為先,哪怕陳老爺子還想擺譜拒絕,她也會跟著大哥回家。可是若連她也不肯點頭,那說明大嫂沒把咱們徐家放在眼裡,存心踩著夫家的臉面,給孃家面上添金呢,這就證實了我的猜測——大嫂根本不把咱們徐家的立場當回事,一門心思的利用徐家幫著陳家押寶,討好呂家,將來混什麼擁立之功。”
徐妙清眼裡有一抹厲色,“這樣吃裡扒外的大嫂要她作甚?”
徐妙溪說道:“二姐說的對,明日二請是試金石。咱們徐家可不能有這種招禍的大嫂做當家主母。”
徐增壽緩緩點頭,“話是是沒錯。可我擔心大嫂真的難當徐家婦,被休回陳家,陳家為了報復,必然朝著大妹妹潑髒水。為打老鼠傷了玉瓶,耽誤大妹妹的終身。”
話音剛落,徐妙儀推門進來:“你們只管去打老鼠,我是千錘百煉的銅瓶,可不是什麼易碎的玉瓶。”
☆、140。得隴望蜀
自打徐妙儀回家起,大嫂就一直和她不對付,她天性桀驁不馴,大嫂偏要用內宅的手段拿捏她,徐妙儀連親爹都不服,無論陳氏如何暗示明示,她都過耳不過心,維持表面的恭敬即可。
對於徐妙儀而言,這已經是她容忍的極致了,可是陳氏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跑回孃家,將姑嫂矛盾擴大到了家族矛盾。徐妙儀不懼風言風語,要家人莫要顧及她這個“玉瓶”。
徐增壽小事不理,大事不糊塗,次日他還特地告訴了父親三個妹妹商量的計劃,問是否得當。徐達公務繁忙,那裡顧得了這些家事?他匆匆趕著要去上朝,說道:“夫妻兩個拌嘴是常事,相罵打架的都有,難道這日子就不過了?你大嫂未免太嬌氣了。也罷也罷,文臣家愛面子,你們兄弟兩個帶著禮物再去一趟,倘若還不肯回,那就讓你大嫂在孃家待一段時間再回吧,馬上就是重陽節了,誥命夫人要進宮朝賀,家中也要有當家主母打理祭祀送禮等俗物,她自然就回來了。”
徐增壽問道:“那若重陽節還不肯回來呢?”
陳氏和陳家如此矯情,已經摺騰完了世子徐輝祖最後的耐心,他是作為承嗣的嗣子來培養的,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說道:“國家大事;在祀與戎。禮既廢也;何能久乎家也是如此,我們徐家是國公府,祭祀至關重要,陳氏不識大體,陳家不知禮數,妄為書香門第。”
長子一席文縐縐的話,徐達雖聽不大懂,但也頗為認同,長子是個靠譜的,擺擺手說道:“你們都長大了,這事自己看著辦,不用事事都問我。”
當初選擇和陳家接下兒女親家,徐達是看中了陳家的門楣,是覺得對方是從北宋就生存至今的書香門第,家族底蘊足夠,正好配自己這種暴發戶,妻子謝氏早逝,家中缺當家主母,將來方便教養子女後代。
可是陳氏嫁進來徐家,一無所出暫且不說,還總是針對寶貝女兒妙儀。徐達心裡有了耿介:我女兒失蹤十年,失而復得,我心疼都來不及呢,你天天挑刺,這難道不是忤逆長輩的意思嗎?
其實陳氏和徐妙儀有矛盾,妙儀也有錯處,但在父母看來,自家女兒無論犯了什麼錯,大體都是好孩子,是可以原諒的,當大嫂應該多疼愛小姑子,縱使姑嫂之間有矛盾,徐達也故作不知,不聾不痴,不做阿翁,和稀泥便是。
一大家子人過日子,若凡事都分個是非對錯,這是過堂審案,不是過日子啊。
可是陳氏在徐妙儀的婚姻大事上犯了原則性的錯誤,居然拿著小姑子的婚事給孃家謀利,巴結呂家,打起了東宮的主意。徐達覺得簡直不知所謂,對兒媳十分失望。
於是徐增壽和徐輝祖兩兄弟帶著禮物再訪陳家,陳家依然盛情款待,陳老爺子喝得微醺,午間小憩,陳氏親自給父親端了一杯醒酒湯。
陳氏如此舉動,其實是想提醒父親,答應自己跟著丈夫回家的意思,她也知自己那句“庶長子”太過誅心了,丈夫連續兩天來賠罪,給足了臺階,順著下便是,以後的日子還得過不是。
陳老爺子喝了半盞湯,並未解酒,反而有些飄飄然了,薅著山羊鬍須說道:“女兒啊,彆著急,要有耐心,這一次定治得他們徐家徹底服軟為止。你回家才有當家主母的威嚴。”
“哼,別看他們現在是公爵豪門,上一輩祖宗,不,就是魏國公也不過是個泥腿子農民出身呢,洗腳上岸沒幾天,身上還有土腥味,魏國公誠心求娶,正經三媒六娉,爹爹才不捨得把你嫁過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