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下來自以為好聽的名字。
徐妙儀順手撿起一張,不禁啞然失笑,“我說這幾個字你懂什麼意思嘛?怎麼盡是些生僻字,兒子要幾歲才會寫自己名字啊。”
朱棣徹夜未眠,眼睛都熬紅了,“身為大明皇子,怎麼可能寫不好自己名字。我覺得個個都好,兒子是你生的,你從裡頭挑一個。”
為了兒子以後少捱罵,徐妙儀挑了一個最簡單的名字:朱高熾。
作者有話要說: 王貞亮這個名字其實算是正常,胡善圍的妹妹叫做胡善癢……對,這個胡善癢就是徐妙儀的長孫媳婦,後來被廢了。
☆、第225章 馬革裸屍
徐妙儀抱著胖熾回孃家,魏國公府外,兩位兄長迎接燕王夫婦車駕,剛下車,徐增壽就抱走胖熾,胖熾和小舅舅十分熟悉,剛剛醒來的他一見到徐增壽就咧開無牙的大嘴格格笑。
朱棣好容易見兒子的笑容,趕緊伸過頭去看襁褓,可是胖熾驀地見到一個陌生男子的臉,才不管那是他親爹,頓時嚇得哇哇大哭。最後還是奶孃使出絕招餵奶**才哄住了。
徐妙儀見朱棣沮喪的樣子,安慰道:“混熟了就好,以後日子還長。”
其實此時徐妙儀心情也不好:這次只有兩位兄長相迎,父親沒有出現。父親思戀她這個大女兒,昨晚知道自己當外公了,肯定很高興。況且父親地位雖高,但一生為人都小心謹慎,遵守君臣之禮,從不敢觸犯雷池一步,怎麼可能失禮呢?於情於理,父親都會出來親迎,除非……
徐達在書房等候,已經是陽春三月,書房的窗戶大開,早晨的陽光放肆的闖將進來,端坐在羅漢床上的徐達凝視著大紅襁褓裡熟睡的胖熾,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徐妙儀偎依在徐達身邊,父親灰敗的臉色和胖熾充滿生機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徐妙儀當過大夫,見過無數病人,她深知這意味著什麼,臉上笑容依舊,心頭卻越來越冷:朱棣和哥哥並沒有存心騙自己,因為父親是個要強的人,他不容許自己在女婿和兒子們面前有片刻的柔弱,所以他一直硬撐著……騙過了所有人。
胖熾醒了,見到鬚髮斑白的外公,更加懼怕,揮舞著胖手、瞪著胖腿哇哇大哭,徐達樂不可支的親著胖熾的臉頰,“哭聲響亮,要快把屋頂掀開了,是個強壯的孩子。給你,快快哄哄他,這哭聲聽得怪疼人的。”
“他平日吃了睡,睡了吃,很少哭,這會子可能是尿了。”徐妙儀開啟襁褓,一股異味散開,徐妙儀趕緊將襁褓交給朱棣,“報給奶孃洗一洗,換上乾淨衣服,再抱著去花園轉轉,他很喜歡看外面的花紅柳綠,你陪他多玩幾次,慢慢就熟悉了。”
打發走了丈夫,書房只剩下父女二人,徐妙儀關上窗戶,“父親受傷了,吹不得風,那些伺候的丫鬟真不上心。”
徐達說道:“我並無大礙,修養幾日就好了。”
沒有他人在,徐妙儀也不用給父親留面子了,既心疼,又生氣的質問道:“您騙的了別人,騙不過我,給我看看傷口。”
徐達一僵,說道:“沒事,你想太多了。”
徐妙儀冷了臉,“父親,您再這樣,我就抱著胖熾回燕王府了。我們父女之間好容易敞開心扉,現在您又騙我,真沒意思。”
徐達躊躇片刻,嘆道:“也罷也罷,你學過醫,幫為父看看吧。”
徐達趴在羅漢床上,徐妙儀洗淨雙手,解開父親的上衣,露出脊背,剪開腰間纏裹的紗布,清理敷在傷口上的藥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父親傷在脊椎,而且傷口深可見骨!
其實徐妙儀當過兩年軍醫,見過很多比這更嚴重的傷口,她舉起厲斧截斷的殘肢都有千百個,對著滿地的爛腸破肚都能嚥下飯食,可是看見父親的背瘡,她卻嚇得後退了兩步。
徐達安慰女兒:“不要緊,已經不覺得有多疼了。”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徐妙儀下巴微微顫抖,曲肘擦乾淚水,用盡全力才找回了以前的狀態,檢查傷口,敷藥包紮,給父親穿好衣服,蓋上薄被,叮囑道:“以後儘量趴睡,不要牽連傷口,不要久坐,更不能久站。傷口癒合之前,不要騎馬,不要舞刀弄劍,更不能穿著盔甲,不要——”
“妙儀。”徐達打斷了女兒,“隨軍的太醫也是這樣說的,不過當時戰勢驅緊,我怕動搖軍心,強令保密,軍中都以為我並無大礙。”
徐妙儀問道:“那皇上應該知道把,知道了還讓你喝酒?真是——”
眼瞅著女兒要發脾氣,徐達忙說道:“皇上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