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她腦袋發暈。但背後那一記拳頭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她抬頭看去,就看見謝放抓住了韓光揮來的拳頭。
這一抓觸及了手上傷口,謝放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雙目定然,直直盯著韓光,說道:“二少爺喝醉了。”
韓光怒道:“我沒醉!你把阿卯交出來,她敢推我,她不要命了,竟然敢推我!”
前有謝放,後有韓光,夾在中間的阿卯哪裡都去不了,但韓光又總想來捉她,她只能拼命往謝放那擠,擠得幾乎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等她察覺到不對,呼吸不由一屏,抬臉看他,那臉色本來蒼白的男子,已經染了點紅色,連呼吸都輕了。
謝放沒有低頭看她,甚至一動不動。
阿卯的臉頓時紅如棗,恨不得也醉酒算了。
☆、第五章
第五章
韓光見他似下定決心要護著阿卯,冷冷笑道:“好啊,你一個下人都敢逾越了。”他打著酒嗝邊走邊指謝放的鼻子,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目光冷厲,像是要秋後算賬。
後頭的貼身小廝忙去扶他回房,等院子重歸平靜,阿卯頓生懊惱:“二少爺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他一定會找你麻煩的。”
“隨他了。”謝放剛才和他僵持,手被扯得滲出了血,他先瞧見手上紗布漫出血跡來,負手說道,“你快回去吧,讓別人看見你我這麼站在一起,反倒有口難辯。”
阿卯驀地回神,立即離他退了兩步遠,嬌俏的臉緋紅,醉意滿滿,低聲:“那我先走了。”
謝放點點頭,慶幸她沒抬頭,否則她一定能看見他的額上滲出的豆大冷汗。
等阿卯身影遠離,他才倒抽一口冷氣,將手拿出,那纏在手掌上的紗布,又被血染髒,疼得扎心。
阿卯從院子一路跑回房間,跑得大汗淋漓,同房的桃花瞧見,撲上去打趣道:“怎麼,撞邪啦,有妖怪追你?”
“別瞎說。”
阿卯沒有再理會她,去拿衣裳準備去梳洗。浴房就在隔壁,她倒不怕那韓光敢追上來,但是想到韓光,她就覺得糟心。念頭一轉,又想到謝放,這才想起他的手來。
她心頭一驚,不知道他的手怎麼樣了,剛才那樣大力氣抓著韓光,只怕……
阿卯心覺煩亂,拿著衣裳呆坐在椅子上,一時無話。桃花問了兩句她也沒做聲,此時正好翠蓉進來,她立即說道:“翠蓉姐,你快過來看看阿卯怎麼了。”
翠蓉瞥了她一眼:“快要飛上枝頭變……”
“翠蓉!”
一聲輕叱,讓翠蓉頓時收住了聲,桃花也被她嚇了一跳。阿卯眸光銳利,盯著翠蓉說道:“不要胡說。”
翠蓉還是頭一回見她這個模樣,似羊羔變成了老虎,十分嚇人。她尷尬一笑,立即走開,只剩下想問又不敢問的桃花杵在那,心癢難耐。
阿卯暗暗鬆了一口氣,她一點也不想讓老爺想抬她做四姨娘的謠言傳開,既不願入韓家門,何必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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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一大早老太太就領眾人去家中神壇燒香火,為家宅祈福。清晨露水未散,走過花園,裙襬微溼,等過了半個時辰祈福出來,日光灼熱,穿過花園,裙襬已經乾爽。
因阿卯是韓夫人房裡的人,所以緊跟在主子們的後面,謝放就在一側,隔了兩三個人。她不能上去跟他說話,只能時而朝他的手上。果然,那紗布看樣子是換過的,昨天他的手真的受傷不輕。
阿卯心有愧疚,在腦中尋思半日,想找些什麼東西補償。
謝放也察覺到人群中總有人盯看自己,他一直沒有偏頭,直到快離開院子,才往那看去,這一看就對上一雙明眸大眼。
那雙眼睛並不避開,反而朝他笑了笑。謝放想到昨晚那嬌軟的身軀,莫名心亂,移開了目光。
阿卯還想示意他等會見的,但他竟避開了她的眼神。她只能等眾人散了後,又折回去找他,在去往庫房的路上終於看見了他,心下一喜:“謝管家。”
謝放頓步,回身看她,臉上不帶半分平易近人的神色:“做什麼?”
“我想跟你說些事。”阿卯說道,“那馬是中毒了才發瘋的。”
謝放沒想到她是要跟自己說這件事,他抬頭往左右看看,將她拉入廊道巷中:“你說什麼?”
阿卯說道:“以前我祖母常得病,我自小就常跟著村裡的赤腳郎中去採藥,認識一些藥,草藥毒丨藥,都知道一點。那馬發瘋的模樣,不像是真瘋,而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