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多次來書呈言,隊伍增長的過快,請譴軍伍經驗豐富之將士往協理事務要求。每有戰功必提到我的名字。這般心態,我卻是省得,還書勉慰過“戰功皆將士血拼而來,不必為我錦上添花的”紜紜。
而作為協戰的一部分,那些義軍頭目,以授個出身,為子弟謀為名,很是送了些家族子弟的,到後方操練授學的,說是為子侄謀個好前程,也有變相的送質和為將來打算的意思。
但是前方打的太順了,順利的我反有些不安了。面對已經改變的歷史軌跡,可能出現的任何變數,我心中並沒有太大的底子。
我倒希望有選擇的敗上幾場,畢竟把希望寄託在敵人的愚蠢上,是很可笑的。我現在是拿他們練兵,倒寧願多受點挫折,也不願意助長驕勝之心。
初期取奇不備的優勢,終是會被叛軍反映過來的,倒時候日子就不大好過了。以關中廣闊大地,作為游擊戰的戰場是足夠了,但是以我兩軍三部的人馬填進去,面對十幾萬叛軍就不夠看了。我手上的力量看似龐大的數萬正軍還有更多的義勇民壯伕役為後備,但多數是訓練了不過幾個月的新軍,而且叛軍裡面很有些後世的能人,包括那個屢屢擊敗名將封常清、哥舒翰、高仙芝,甚至郭子儀的崔佑乾等人,出奇的手段和同樣的新戰術佔得的上風,也許第二次就未必見效的。希望透過輪戰入關,迅速成長起來。在將來錯亂的歷史大潮中,成為我一個重要的籌碼。這些將校,便是我的種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變局與輸誠
午間的日頭似那婆姨笑的眉眼,溫溫煦煦曬的人懶懶的,老旮眯著眼睛,口中叼著草根,嚼著那青澀的滋味,有些妒忌的,看著穿上新衣甲的小三,不,現在正式從軍算條漢子,應該有大號,得叫他劉家三郎了,正在馬上手忙腳亂的拉控著韁頭,不被顛下來,不時招惹出陣陣暴笑。
可惜遊擊大人的官軍喜歡收年少的最後沒有家室牽掛的,特別是與賊軍有血仇或是殺賊最多的優先,聽說還是蜀中的某位大人定下的規矩,如自己這樣本鄉土,只給了附軍團練的身份,光看那小子的光鮮衣甲和齊全的備馬,將來的待遇,肯定卻是天差地別。
無奈自己除了握慣了鋤頭,沒能學點武藝,要不學那些膽大一些又自認有些技藝的浪蕩子弟,糾集起來跑到那些州縣裡去,拿命抽冷殺賊軍的小頭目,再拿兵甲和首級到南邊去換酒食錢糧雜貨,也不錯。亂世人命賤,也許最不缺少的,為一口吃,就肯拿起傢伙去博命的人。
相比之下,這兒還算地好的,剛搶割完糧食,麥田新割的香味,還散逸在空氣中,夾雜嫋嫋桔杆焚燒的煙氣,是農家人最喜歡的醇厚。
還沒脫殼的糧食,早一車車一馱馱的運進山裡藏起來,不讓那些賊軍糟蹋了,官軍還給打了憑條,說是將來要如數撥還的。雖然對被徵去的東西不抱太大的指望,不過相對動輒殺人搶東西燒房子的賊軍來說,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實在不行還可以到南邊去,據說那裡靠這些個憑據,起碼可以讓你不至於餓死。
這些日子跟著官軍打埋伏,打賊軍的秋風,學會了許多東西,包括將亮堂堂的甲面用菸灰燻的老黑,卻只是好夜半砍人暗處埋伏不晃眼等等,也見識了許多行行色色,卻又裝配各異的部伍,他最喜歡的是那些滿臉煞氣的軍將們所特有的,不知道用染的花花綠綠蒙布,這東西耐磨不怕水,往地上一伏,班駁的一片就老遠看不出人來的……
本鄉的老團頭,正在給新入義勇訓話,聲聲傳來“瓜個娃子的,軍中不比地方,有三條規矩是最根本,私掠者殺、**者殺、燒殺者死,所有財貨兵甲登載歸公,再按功勞分配,聽明白了沒”?
(這卻是針對地方的民軍義勇,他們不適合太過嚴格而複雜的軍規,因此只定了斬禁三條,當然,嚴禁私掠只是針對普通百姓,為了適當的鼓舞士氣和鬥志,至於賊軍所屬官員將屬和附賊的大戶,都不在此列的,儘管如此,還是符合百姓秋毫無犯的心理底線,而且按功勞和斬獲統一分配,有利於控制部隊,避免因為士兵一窩蜂的只顧私掠,而忽視號令散亂為敵所乘。)
“將來……的大小,還要減免了錢糧稅賦的”說到性質高漲之處,臉上上新結的疤痕漲的老紅。
“官軍回來免錢糧”想到這句傳的極遠的民謠,讓他心頭再度一下滋滋的冒火熱灼起來,雖然和大多數人一樣,投軍只是為了口能管吃飽的,但要是有命僥倖活下來,典賣了這身傢什,該給置些什麼,再加上省免下來的錢糧,再買個粗腳大手的婆姨……
且不論前方如何